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北洋捞尸档案 > 第47章 庙中鬼画(1)
吴芷姗哼哼道:“那当然,你之前没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会医术呢?我可是去英吉列那学过两年西医,喝过洋墨水。”

“我不但会医术,还会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手艺儿。”

这姑娘不能赞,一赞就会飞天。

我也不想跟她扯了,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一阵困顿涌上脑,就算天大的事也得喘口气再说,趁这功夫,往破门板上一躺,合上眼之后就感到天旋地转,大脑如同灌满了铅似的,又迷糊又昏沉。

本来没躺下前还能活蹦乱跳的,一躺下后,这几天心神崩得老紧,现在一松懈下来,同时累与饿涌上脑,想醒来吃口粮再睡,却像被鬼压墙似的,想起都起不来,就这般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就连看狗眼也像迷了一层雾似的,跟着合上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昏黄的阳光射在身上好生暖和,看狗眼歇够后又给张开了。

迷迷乎乎中似乎看见有个人牵着头牛进来了,在神象前烤着火,我便想坐起来问道:“你是谁啊,大白天的烤什么火。”

此人只是冲我笑笑不作答,他烤也一会火后就抽出一根柴,吹熄了火,端在墙角下刷刷地画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画什么,我想爬起来看个究竟,身子仍旧像被鬼压着似的。

他画完画就出去外面抱了一把草回来,这人又想干嘛?就在此时,脑袋像炸了似的,疼得厉害,同时觉察到一泼水泼到脸上来,顿时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脸上的水滴滴浅答答的流下来,不禁往脸上抹了一把,这他娘的够凉快,如此这时候再来一根冰糕子,那就痛快了。

泼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吴芷姗。她手里正拎着一个破铜盘,对李大锤得瑟地说道:“看到没有,这头猪睡得这么死,你刚才那么斯文地叫,他是不会醒的,只有让他从头凉到脚才得劲。”

这死丫头忒毒,我侧头看出去,太阳已西下,只剩下半个脑袋露出山头,用不了一柱香就天黑了。

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好男不与女斗,这盆水就当作是她给嗅洗了把脸。

在破庙的后头有个小院子,那有一口老井。

这大旱天时,如同是山上的山井,早就没水了,还好这破庙是在山脚下,桶绳差不从放尽了还能勉强打上一桶水来补及,剩下的就拿来擦擦身子。

要是以往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正常,现在这天两天不洗就臭了。

眼下米贵如黄金,在山城里水也珍贵。山县里头想喝水还得到五里外的大梅江里挑水回去,县里的井已没水了,只剩下一堆泥巴浆。

能在这破庙里找到井水,也只能省着点用。

可吴芷姗却不这么客气,天黑了就得洗澡,将一干人推出去,只留一头老牛在后院里倍着。

而吴学舟则在门口外守着。

李大锤念叨着:这回让那老牛青捡便宜,把芷姗妹子的身子看了去。

我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说道:“傻子,那小辣椒可是千金小姐有抢杆子撑腰,咱俩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你还是趁早把这点念头给绝了,不然现在多想了会偷着伤肾,以后哭着伤心。”

这话像针子般扎到了他的尾巴上,眼珠子一瞪,道:“谁多想了?谁偷着伤肾?你这是啥龌龊念头。”

我愣了一会,这傻子用得着反应这么大?莫非真给戳中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闻吴芷珊一阵尖叫惊呼:啊,有鬼啊!

听闻惊叫我,我已第一时间弹了起来,左手抄起阎王勾,右手抓起一把糯米,快兵闪进院子里,大呼一声:“妖孽,休得逞恶。”

可鬼呢?环视了一周,哪来的鬼影,只有一根残烛的之芯在井边上晃动着,将周围的柴草映得格外阴森罢了。

当我收起勾子转过身时,便看着吴芷姗吓瘫在地,指着我身后的墙,口里念唠着:鬼……鬼……

而我的眼珠子已经被她那脯前白花花的一团吸引住了,随后才发现失态了,连忙将挂在柴枝上的衣服摘下,扔到她身上盖着。

吴学舟和李大锤随后赶到,见此情况,不由得眼神不善地看着我,连忙解释了几句。

眼下的气氛有点尴尬,随后又听闻吴芷姗一阵怒呼:“都给我滚出去,我要拭身子穿衣服。”

我正想跟着离开,却听闻她有些惊恐地嚷道:“姓胡的混蛋,你给我留下来,转过身去,不许回头看。”

估计她是真怕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这小辣椒刚才看到了什么?怎么反应这般大?

纵然吴学舟再不愿意,也得拉着李大锤离开。而吴芷珊则挨着我的背,手慌脚乱地穿起衣服来,佛如这院子里真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待她穿回衣服后,才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破庙后院里残烛昏暗,灯火摇拽,墙边堆满了柴草。

刚才她正在井边痛快地冲着凉水时,便发现老牛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柴堆前,死死地盯着柴草后面的墙。

她便好奇地走过来拨开柴草,突然发现墙边有脸相狰狞的人躲在柴草里盯着她看。

“就在那里!”她指着前方墙边上的一堆柴草说道,而那头老牛也正在死死地盯着柴草后面。

那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左手抄起阎王勾子,右手抓着糯米,一步步走向那柴堆,而吴芷姗则抓起井边那根残烛跟在我身后。

快堆井柴堆时,试探性地吆喝了一声:“是哪路朋友躲出那里,还请出来露个面,躲在这里偷看小姑娘洗澡看什么英雄好汉。”

“要是个爷们就请自觉站出来,向姑娘家道个歉,这事就算扯平了”

院子里空荡荡阴森森的,只有我的声音和虫鸣在回荡着,并没有其它回应。

天气闷热闷热的,我却觉察到这院子阴凉得很,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性潜在。

莫非真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在这躲着?不然,这头老牛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柴堆后不动!

突然间,风舞残烛,火光摇拽,竟映到了柴堆后有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那眼睛子正黑洞洞阴森森地盯着我们,这吓得吴芷姗一声尖叫,小截残烛甩到了地上,躲到了闻声冲进来的吴学舟身后,指着柴堆后面,惊慌失惜地说道:“鬼鬼鬼……那里有鬼!”

而我手中的糯米也在那时候猛的撒了出去:“呔!”

如果是一般的妖邪鬼怪,碰上了这把受了法的糯米,绝对会皮开肉绽销毁邪煞尸气,可这一把撒过去却如泥沉大海,没半点反应。

好猛的妖邪!

“吃我一勾子”

说是迟,那时快,我一脚踹开柴草,正想上前一勾子过去,却发现墙边什么妖邪鬼怪的影子都没有,而那张脸、那双眼睛仍旧狰狞空洞洞地看着我。

把残烛重新点上,往墙边一照,哪是什么鬼怪,竟是一幅画得奇丑无比的炭画!

还不止一幅,搬开周围的柴草后,发现后院墙下画满了炭画,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子画的,人没人样,狗没狗样,跟本看不懂这画的是啥。

吴芷姗却在一阵愤愤不平地念叨道:“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坐看本姑娘洗澡,原来是小孩子画的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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