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放过
雍正二年一开年,便已经不平凡。

开年第一件事就是为为康熙祈谷祈福。定好德妃附葬于康熙,又给图海等一干老忠臣们配了太庙,前朝的一些事,就此,也算正式落幕了。

经过一年的调整,雍正已算是坐稳的朝政。内有十三和八阿哥得力相助,一个踏实肯干,一个左右逢源,还有些贤名,总算打理得顺风顺水。加之雍正本身的严谨,勤政,雷厉风行,惩治了不少的前朝弊端,贪官污吏纷纷乱马。虽然有些人心惶惶,却也是希望之兆,一时的纷乱,换得几十年的清廉,也是值得的。

关外对朝内局势一向很关注。那么多的边缰小国,虽然平时对清朝毕恭毕敬,可休养生息,人强马壮后,难免会生出些入主中原,扩大疆图的想法。

不说大清稳定繁荣,他们要自相残杀,现在新皇刚即位,自然也是趁机要踩上一脚。去年凌零与年羹尧一直是对战僵持状态,雍正封了他为抚远大将军,交了更多的兵权给他,如今他势力越来越大。虽然有些功高盖主,气焰嚣张,但雍正这人,心机深沉,审时度势,进退有道,自知如今朝内他未整顿好,更是没有心力再去亲征打仗,也任由年羹尧作主一切。年羹尧倒也没让他失望,他本就是一个好的将才。

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青海边界又有来犯,气得雍正在咸福宫拍了一夜的桌子,黑头黑脸,只差没掀翻整个咸福宫。我被叨扰得一夜未睡,待他上朝,才刚入眠,他又匆匆来了,接过小菊的热毛巾往我脸上一盖,兴奋道,“兰儿!走,随朕一道阅兵送军去。”

我迷迷胡胡任小菊打扮,只觉得今日衣服十足的喜气和奢华。入春还早,身上笔挺硬直的旗装让我不得不抬头挺胸,费好一番力气才撑得起来。颜色虽然不至于太艳丽,只是这手工,那花式繁琐得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我在软轿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近来我身体差了好多,性音也摇头说没办法,只能好生休养。

轿一停,我即被人扶了出来。

此早虽已不早,但还有淡淡的清晨笼罩,不过气氛却早不平静,我四面一扫,可被吓了一跳,这场面也太大了,不说宫里头各宫所的娘娘宫女都出来候着,连文官大臣都一一俱齐。雍正正站在高高的阅兵台负手站立,望着硕大的军营广告,朝气勃发。

“你们扶我去哪里,我在侧边站站就行了。”我低头朝宫女道。

前面就是所有后宫的娘娘们了,两排整齐站在双侧,我这样走过去,算什么?

“皇上交待,请您过去一同赏阅。”宫女平淡回答。

我硬着头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道路,路过皇后和如意她们时,我特立在如意面前停顿几秒。她脸色凝重,双唇欲说还休,一片为难之色。那拉氏见我来了,一同起身,与我并排走向雍正,我刻意靠后,她反倒牵起我的手,唤退两位宫女,雍容华贵的浅笑迎上雍正。

我们正待请安,雍正倒是意气风华迎了上来,虚扶了我们,即一人一手牵着我们,到得台中,一站定,数万将士黑压压齐声跪下唤着万岁,皇后千岁,声音震耳欲聋。

我则脚有些不稳,似要摊软下来。雍正手上使了力,眼神朝我一扫,示意我死活撑下去。

那拉氏双眉微蹙侧脸看我一眼,即转过头,与雍正坦然面对台下众人。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丑,站在这里,专为给十四丢脸,希敏年前那番话还犹在耳边回晌,比这些士兵的热血吼道更加让人震撼。

我偏头再看雍正,已是双眼怨恨,年前年后那段平静,又不复存在。

“朕今赐岳钟琪为奋威将军,带兵力征青海平叛,保我大清江山!”

当年,我没能有幸看到康熙为十四设仪挂帅远征的场景,想来不比现在差。当年他定是和岳钟琪一样,这么威严慎重,脚步生风的接过帅印,转身举手一掷,也如现在他一般,万千将士热血回应,那份心情,那份远大的抱负,与今日他一比,更衬得人心伤。

时日的磨练,让一个冲动直率的倔强青年,如今只围着一个小小的庄院过着日子。虽然妻妾成群,儿女环绕,他在小院中看着外面的天大地大,想起那龙椅下方的各将士大臣,这落差该如何平衡?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想念他,挂记着他,想要立刻奔到祈县,紧紧的抱住他,让他宽厚的胸膛温暖我空虚的灵魂。

这辈子,我不想要,不敢要,不能要的爱太多太多。唯独十四,是属于我的爱,我心中絮絮叨叨想起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生活,激情的,平淡的,安然的,淡定的,矛盾的,无奈的,一一涌上心头,就像雪花一样,落满了整个心头,又好看,却又冰冷,遥不可及。

我终归还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被这个时代同化的小女人,一年多的宫中寡淡的日子,我也会想我的丈夫,想我们一起枕伴的亲密细语,想他在我身边吁寒问暖,想我能为他做点什么,想在冰冷的夜里,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

就是这么一场空前盛大的送军仪式,便让我这么铺天盖地的想起十四,我以为,我的心冷了,也认了命,既然我这命是雍正强留来的,就不去想那些不可能达成的奢望,可人活着,只要还活着,不可能心如死水。我想一定是被雍正给蛊惑了,我怎么能够就这么认命,被他强留下我的时光还微微感动过,理解过?他义正言辞,自信了然的跟我说,我这一生,是为他而来,没有我,他不可能坐上今天这个皇位,言之确确,我竟然还真的动摇过。我真是傻,我纵然理解过他,心疼过他,可我始终爱的,还是远在他乡的十四,这个可以真正给我温暖和幸福的男人。

尽管他是失败的,他是落魄的。

我怎和以能够忘记,他今日的失败,有多少是因为我。

无数空闲时候我会想,我去了会如何,我执意去找他,我们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一看到我,就如同看到他的失败和懦弱。我真的这样害怕过,怕他不开心,怕我们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好。

天空真的下起雪了,所有的人群都散去,何时身边只有一个他。

他是知道我在想谁吧,我们的华服已经落满了雪迹。这场雪真大,鹅毛一样,松松软软的,没有太多的水份,瞬间,地上被厚厚的铺了一层,像是柳絮一样,没有任何的重量,如此干涩的雪花。

往宫门长长的一段路,一直延伸,洁白无痕,似是在等我们踏过,留下一路的印迹。

我转过头,双眼清清的,亮亮的,看着他,却又似乎不是他。

“胤禛,带我走这一段吧,一直到宫门口,好不好?”

他露出微微的笑意,好像夜空中突然出现的一两个星点,你可以忽略,也可以当作存在,没有意义。

“怎么走?”他牵起我的手。

“你在前面,我推着你。”我笑道,眼里却已经有泪花。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才道了声好,转过身,耳里传来咯吱的踏雪声,一下一下,厚实沉稳。

“兰儿”他没有回头,只略为疑惑叫了一声。

我按着胸膛,用力咽下胸中的肿痛,平稳沙哑道答,“是,我来了,就在你后面。”

我踏上他的,将手放在他后腰上,不看路,不看他,不看自己,眼里心里,只有那又脚印,他走一下,我走一下,不要方向,不要自由。

我们走了很长的路,都没有说话,直到我有些无力。

“胤禛,我累了,你背我,好不好?”

他僵直的背,远远的看向那高高的皇墙,良久才微微倾身。我挽着他的后颈爬了上去,他双手自然接住我的膝弯处,一挺身,站立,有微微的摇晃。

“朕从未这样背过一个女人。’

我咬住下唇,在他后肩埋下脸,泪水湿了一大片,如下这倾泄下来的雪一样,世间万物,都无处可逃。

“我走在你后面,和现在在你背上,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我问道。

“踏实,你在我背上,朕心里真踏实。”他慰然长叹轻道。

我咬紧唇,不让喉间冲撞而出的呜咽坏了这美好的感觉,轻轻的点了点头。

“兰儿,朕答应你,等国事稳当,一切步入正轨,朕一定不再贪恋这世间的繁华,愿与你一起归隐,不再问尘事,你信朕,朕真的可以做到。”

“我没时间了,胤禛。”我真的没时间了,你何时可放我出宫,让我仅剩点的时间和我最想见的人一起度过?

“朕不会让你死的。”

“你这又何苦,我从来便不属于这里,你不怕遭天谴吗?”

“朕要做的事,从未想过会有人体谅和理解,以前是一样,今日纵容遭万民质疑怒骂,朕也一样,从未后悔过。朕的功绩和行为,都留给后世猜度,朕只要今天,朕要的也不多,后来,顶多也只加了一个你而已。”

不多吗?要的还不多吗?

要一颗本不属于你的心,本就是奢望了。

“何时让我去送送九哥。”

“待他在行宫磨完身上的尖刺,卸下他自以为的小聪明,朕再作考虑。朕要让他在京里看着,看朕如何撑起一片大清盛世,让他知道,他的坚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朕要让他,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的走!”

“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又怎样?你们走的路从来就不是同一条,你走到底也是你的路,他就算错了,他也一样会走到底,你有你的执著,他也有,你又何必强求?你想改变别人,何不先放下自己的固执?你已经有了今日的一切,何不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我若能放过自己,早该放下你了。”

我一抬头,宫门近在眼前,我们已经走不下去了,再踏开一步,便是清扫过的光洁湿滑的地面,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跤,还可能会痛会冷。哪有雪上的松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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