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赶来得比我和席锦渊想象的速度还要快,大约20分钟之后就在办公室的门口听到了席卿川在跟警察说话的声音。
“席先生,他们就这里面。”
我跟席锦渊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几天没见席卿川,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情况见面。
我真是衰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席卿川有没有在看我们,反正我的脑袋都快要扎到地板里头去了。
终于席卿川跟交警说完了话走进来,我听到他的脚步声。
我紧张的鼻子上都冒汗。
“席锦渊。”我听到席卿川在叫席锦渊的名字,他立刻抬起头来,看得出他超级害怕席卿川。
“哥。”席锦渊明显听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不知道席卿川平时对席锦渊是不是格外严厉,发生这种事情他会怎样处理?
如果很暴躁的话,那动手都有可能。
我赶紧也抬起头来,但是没敢和席卿川的眼神对视。
他没看我,只是对席锦渊说:“你们大学不普及基本法规?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 哼哼唧唧:“哥我错了。”
他这小子承认错误还蛮积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怕被席卿川胖揍。
“没有驾照对驾驶就不熟练,你一个人开车也就罢了,居然还还敢开着车载别人。”
我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别人吧。
“万一出了危险呢?你怎么承担后果?”他骂了一通席锦渊,我以为骂完他后面就是在骂我了,毕竟我是他嫂子年纪比他大,我有监管他的职责。
但是很意外的,席卿川并没有骂我,骂完席锦渊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我想他肯定不会那么仁慈,估计是已经是已经到懒得骂我的地步了。
其实我在心里,宁愿他骂我一顿,也比现在这样无视的要好。
我是不是很贱?我问我自己。
席锦渊悄悄拽我的衣角:“箫笙,我哥出去了耶。”
“唔,”我提不起兴趣的。
“他没有骂你,真的是出乎我意料。”
我还是跟他假笑。
“你放心吧。我还没有成年,你只是坐在副驾驶没有开车,我哥不会让我们坐牢的。”
现在我怕会坐牢,我是在被席卿川无视了感到难过。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感到难过,我发现我居然很在意他对我的态度。
又过了一会儿,席卿川重新走进来,一把提起席锦渊,然后并不看我,声音淡淡的:“走吧!”
走吧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搞定了吗?
也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应该没有席卿川搞不定的事情。
于是我跟着他们走出交警大队,现在外面夜已经深了,乔薏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我怕她担心,就赶紧接起来。
刚刚接通,乔薏的声音就在话筒里面响起来:“箫笙你别乱动,在交警大队门口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我有点蒙住了,乔薏怎么知道我在交警支队?我又没有跟她讲。
她在那边补充:“刚才席卿川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望向他,席锦渊正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席卿川正在训斥他,席锦渊低头受教。
不过自始至终席卿川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觉得,我已经被席卿川给彻底放弃了。
他不是不骂我,他是根本就懒得骂我。
就在席卿川骂席锦渊10多分钟之后,乔薏赶来了。
乔薏今天没开车,是司机开车的,她刚下车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当然不是乔薏心血来潮去喝酒,看她穿的相当的正式,一身棕色的小西装,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去应酬了。
我很难过,乔薏这么忙了,乔氏的状况不算特别好,乔爸这两天因为治疗反应严重,乔妈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里面陪着他。
而吴思梅。也就是乔爸的前妻,每天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去医院里骚扰他们,他们自己都目不暇接忙不过来,我还给乔薏添麻烦。
“箫笙!”乔薏向我跑过来,摸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赶紧说。:“我挺好的。”
“那就好。”乔薏拉起我的手:“我们回家去。”
乔薏的手温暖又有力,我好像一下子就有力量起来。
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席卿川,她已经和席锦渊往停车场走去了。
席锦渊还回头跟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又用手指比了一个12。
我知道他在说晚上12点之前他等我电话,关于我要跟他一起出去念书的事情。
“别看了。”乔薏拖着我的手把我塞进她的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刚刚发动汽车,席卿川的车就从我们的面前开过去了。
今天晚上是席卿川亲自开车,我看到坐在驾驶室里的他全神贯注地开车,目不斜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本来我还以为他至少会臭骂我一顿,说一些奚落我的话,但是这一次连那些话都没说,甚至连正眼瞧我一眼都没有。
今天外面的风很湿热,车内开着空调很凉爽,座位底下的出风口一直吹着我的小腿肚子,腿肚子差点要抽筋的感觉。
我缩成一团,乔薏立刻脱下她的外套披在我的腿上:“你冷吧箫笙?”
我摇摇头看着她,她里面还穿着长袖的衬衫:“今天30多度,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没办法,今天是一个很正式的晚餐会谈,女人们都穿着晚礼服,我又穿不惯那个,就只好穿西装了。”
她解开扣的死死的纽扣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是能喘口气了,快要累死我了。
“乔薏。”我很难过的看着她:“你忙成这样还给你添麻烦。”
“呸,”她忽然啐我:”你说的是什么话呢?还是不是人话。什么叫给我添麻烦?你记住了箫笙,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什么麻烦不麻烦?你少跟我废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