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你别看网上的乱讲。”
“萧笙，怪不得我三哥不到你的房间来住，你这么漂亮都能视若无睹，原来他是个GAY。”
“你别一口一个GAY，你三哥还在隔壁。”
“我鄙视他。”席锦渊直嚷嚷：“既然自己是个GAY干嘛还要娶你？同妻很惨的。”
我很无奈：“其实是我恶作剧。”我正要把刚才跟奶奶他们说的再复述一遍，他却打断我。
“我在楼上都听到了，我知道那只是你帮他掩饰的说辞，没人信的。”
我这么诚恳都没人信？
“是真的。”我抓住席锦渊的手：“真的是真的，那袖扣是我之前送给我爸爸的。”
他反握住我的手，满眼的同情：“萧笙，你不用帮我三哥说话了，挽回他的形象，我早就发现他有点娘。”
我都被他给气笑了：“你哪里看出你三哥很娘？打篮球你还输给他。”
“萧笙，我支持你跟我三哥离婚。”他把他的饼干筒重新塞给我：“我银行户头还有很多钱，我在席氏也有股份的，我会借给你。”
我哭笑不得：“我要你钱干嘛，我有钱的，席锦渊，你能不能不要添乱？”
“看到你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我就生气。你以为爸妈他们真的信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是想让你给我三哥生孩子，这样也达到他们传宗接代的想法，至于我三哥爱不爱你他们才不会理。”
“你疯了。”我敲了一下他的头：“居然这么说你爸妈。”
“我说的哪里不对么？”他脖子伸的老长：“哪里不对？”
跟席锦渊掰扯不清，正好这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拿起电话，打来的人和我猜的人一模一样。
我接通：“喂，一舟。”
“你在哪里啊萧笙。”
“我在席家。”
“唔，那方便出来么，我们一起吃个晚餐。”
“好，乔薏要叫着么？”
“不必了，她太吵，就想安安静静地跟你吃一顿饭。”
倪一舟一定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这么轰动的事情他肯定会知道的。
“我要出去，现在洗澡换衣服，你回你的房间。”我跟席锦渊说。
他赖着不肯走：“你去哪，我也要去。”
“你别添乱。”我赶他出去。
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还是被我给赶出去了。
我洗澡换衣服，上次买了很多衣服，我可以尽情地挑选。
我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然后出门，倪一舟在山脚下接我。
他留意看了我一下：“气色很不错。”
“为什么我的气色会不好？”我上了车系安全带：“别说你也是看了新闻来安慰我的。”
“不是安慰，只是很震惊，想跟你聊聊，吃什么？”倪一舟发动了汽车。
“嗯。”我想了想：“还记得小时候你爸带我们去吃的那个蹄花鱼吗？上次我经过那边发现还在开，我们去吃那个吧！”
“好。”
我发现人的心态变老的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越来越留恋以前发生的事情，吃过的东西，遇见的人。
倪一舟的气场永远这么舒服，不像和席锦渊在一起的时候，空气里都是弥漫着硝烟。
那家蹄花鱼真的还在开，而且老板还没换，是一对夫妻。
“你有没有发现，夫妻店很容易长久。”我对倪一舟说：“因为大家的利益都是一体的，不像是朋友开店，十之八九都会反目，因为利益是属于自己的。人家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不然，夫妻之间的关系要比朋友坚固的多。”
我只是随意地有感而发，倪一舟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那你和席卿川是什么夫妻？”
我垂下眼皮：“别说我和席卿川，我们不是正常的夫妻。”
“一开始我回国之后得知你结婚的消息，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感受，很混乱很愤怒，我可以理解你嫁给席卿川是因为压力，但是我不明白席卿川为什么要娶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倪一舟用跟席锦渊同样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性取向不同我从来不会轻视，但是我很鄙视那些为了给家里一个交待或者是传宗接代而娶一个女人回来让她变成同妻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的男人。”
我默默地用茶水洗茶杯和碗筷，小饭店卫生情况就不尽如意了。
我们点了最经典的蹄花鱼和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糖霜西红柿。
老板问我们蹄花鱼要不要辣的，小时候吃的都是不辣的，我问倪一舟能不能吃辣的，他说可以，我就让老板来一个超辣的。
蹄花鱼用的是牛蹄筋和江鱼，牛蹄筋炖的很烂，鱼片很嫩，青花椒入口麻麻的很爽，里面还有脆嫩的藕片和莴笋。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我跟倪一舟说：“有些东西真的是一成不变的。”
蹄花鱼配米饭，太辣了我就喝冰冻的巧克力牛奶，牛奶能很快地缓解辣味带给口腔的刺激感受。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我用店家提供的热毛巾擦脸，这是他们家的传统，毛巾都用热水煮过再拿来放凉，天气热的时候就冰镇给客人用，当吃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用冰凉的毛巾擦脸真的是太舒爽了。
倪一舟一直看着我：“估计没有女孩子会像你这样用毛巾大力地擦满脸。”
“她们怕把妆给擦掉。”我忽然想起我今天化的是淡妆，但是也没了。
我摸摸脸：“是不是很丑？”
“你说呢？你对自己什么都不自信难道对自己的美貌也不自信吗？”
“你觉得我有美貌真令我欣慰。”
倪一舟看着我终于笑了，我也算松了口气。
他一整晚都很严肃，可以说是心事重重。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觉得我和席卿川的婚姻中我是受骗的一方。
其实，我真是无所谓的。
我笑着对他说：“你信不信，那袖扣真的是我冒充席卿川的名义给柏宇的，我是为了撮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