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婧一连病了三天,只是吃了一点药,又变得瘦的惊人。

第四天的时候,她的病情还不见好转,但是却不能再请假了。

一见到她,甄洛洛都惊呼一声:“方文婧,你这是去哪了?难道你什么时候去了趟非洲做了回难民,而我却不知道。”

对于甄洛洛的冷幽默,方文婧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完全没有力气。

甄洛洛知道她不舒服,也没多做纠缠。

上了两堂课,方文婧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多少,知道她生病,老师破天荒的没有叫她起来回答问题,这倒是给了她一些喘息的时间。

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的就昏睡了过去,就连中午放学都不知道。

后来,有什么在脸上搔动,方文婧这才被吵醒。

掀开沉重的眼皮,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放大了的俊颜。

她立刻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由于动作太快,一阵天旋地转,方文婧差点就跌倒了。

池君赫反应极快,在她的额头磕到桌脚的前一刻及时拯救了她。

方文婧趴在他的肩膀上,尽管很想和他拉开距离,却还是没有力气,只好维持这个姿势,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快点清醒。

“那天早上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他开口,便是质问。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她开口,却是灼热的温度。

池君赫没有说什么,似乎是不想否认,大手这时摸上她的额头,对手心下滚烫的温度不悦的皱眉。

“走,我带你去医院!”

方文婧却摇头,拉住他的手制止:“会花钱的。”

“难道就因为心疼钱,所以你要这么拖下去,拖到死?”他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其中夹杂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怒气。

方文婧苦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闻言,他沉默了。

注视着她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是你男朋友。”

说到此,方文婧再也没有力气反驳。

于是闭上眼睛,任由他背着自己走出教室。

方文婧本来也没什么大病,不过就是那晚照顾池君赫急出了点心火,再加上回家的路上吹了点风冷风,一直拖着任由其自由发展,才越来越严重。

输了几瓶液,方文婧的烧就退了下去。

这期间,池君赫一直陪着她。

几个小时,连方文婧都觉得无聊,池君赫却很安静的陪在她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病中被人守着,方文婧只觉得很温暖,池君赫偶尔的付出,更让她珍惜。

半个月后的深夜,盛豪中正和朋友聚会中的兰博然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他打开,在看到短信中被银行提示收到了一千元钱时,眉梢轻轻地挑了起来。

一旁的朋友见他拿着手机出神,探头过来,问道:“是哪个美女给兰少发信息呢,让兰少都愣了。”

兰博然喝了一口威士忌,不着痕迹的掩饰住眼中的异样,轻笑:“是不是美女还有待商榷,不过我倒是知道,她是个傻子。”

朋友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跟着笑了笑

而自那次生病之后,方文婧和池君赫的感情迅速升温,放学后两人就窝在池君赫的那间小小的公寓里,方文婧除了做功课外,就喜欢给池君赫研究各种小吃。

而池君赫也毫不犹豫的照单全收,半个月内,就增肥了两公斤,这让池君赫有些发愁,方文婧却觉得很自豪。

晚上,池君赫如之前一样送方文婧回家,下车前,忽然拉住了方文婧的手。

她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回过头,没想到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吻住了。

这几天,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池君赫偶尔的亲昵,虽然还是会觉得害羞,但也已经不那么抵抗了。

池君赫偶尔会忍不住做出一切更亲密的举动,但每次在方文婧开口前,他都会主动停下来。

这一次,显然又要擦枪走火。

池君赫松开她后,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似乎是想要压制住什么。

经过这么多次,方文婧已经多少猜到了,她红着脸,唇瓣嫣红着,犹豫的道:“对不起,我”

“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池君赫苦笑:“是我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你,我的自控力就完全消失了。”

方文婧想,这话应该当做对自己的赞美吧。

和池君赫道别后,方文婧红着脸下了车,想到他这些天以来的表现,方文婧也觉得甜蜜。

一个男人如果急着将女人拐上床,那么多半是只在乎女人的身体,而池君赫宁愿自己忍着难受,也不想这么草率的拥有她,方文婧从其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在乎。

一路上,方文婧都很开心,脚步也轻快许多。

好不容易摸黑走到楼上,刚要拿出钥匙,却见到房门半启着。

她皱眉,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说罢,什么时候还钱?”房内,刘枚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坏了。

而她对面站着几个头发燃着颜色的男人,面目不善,口中吐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狭小的房间。

方文婧一进门,就见到这幅场景,她连忙抛下书包,跑到刘枚身边,护着刘枚,对眼前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头的男人喝道:“你们是谁?!”

“哟!这是方世达的女儿吧,还挺俊的!”其中一个叼着烟卷的人说道。

刘枚连忙睁大眼睛:“你们别想打她的注意!”

那人笑了笑:“得了吧,我知道你闺女还未成年呢,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做。我这次来也是警告警告你们,顺便让你们捎话给方世达——欠我们的钱如果下个月之前再不还,这房子我可就要收走了。”

“你敢!”刘枚鼓着勇气道。

那人阴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初方世达找我们借钱就把这房子当给我们做抵押了。再给他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不还,就别怪我们做事做得绝。”

“我们走!”

一声令下,男人身旁的几个小弟连忙走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做些破坏,扫掉了矮桌和玄关鞋柜上的花盆和水杯等等。

终于,室内安静了下来。

方文婧连忙查看刘枚是否受伤,见她完好无恙这才放心。

“妈,他们是谁?”

刘枚这才瘫软下来,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作孽啊!方世达你个混蛋!作孽啊!”

方文婧被刘枚的举动给吓住了,又想了想那些人离开前说的话,也明白过来。

“爸爸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刘枚闻言望向方文婧故作成熟的脸:“对不起,文婧,当初妈妈太想要你了,太喜欢你了,也太想有个孩子能和我作伴,让我不那么寂寞。如果我知道留下你,让你的生活过程这样,说什么,我也”

下面的话刘枚没有说,方文婧也以为刘枚所谓的‘留下她’是没有‘打掉她’,也没做多想。

刘枚哭了一会儿才稍歇,拉住方文婧的手:“方世达赌球又输了三十万,文婧,如果没有这个房子,你说我们娘俩该怎么过下去?”

***

三十万对于方文婧来说,是一笔非常巨大的数字。

但如果失去她们现在仅有的房子,那么后果只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刘枚握住方文婧的手:“文婧,实在不行的话,这间房子我也不要了。我带着你离开方世达吧,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你继续扛着这么重的负担过下去。”

方文婧却摇头苦笑,方世达是刘枚的丈夫,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她回握住刘枚:“妈,你放心吧,我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找她们凑一凑应该够付一部分的钱了。我们这个房子也不值三十万,他们那些人肯定也只想要钱而已,只要我们能还得上,他们肯定会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

刘枚也是没有办法了,如今不管相不相信方文婧的话,也都要说服自己相信了。

扶着刘枚回了房间,方文婧靠在门外的墙壁上,近乎虚脱的闭上眼睛。

三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要去哪借?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去盛豪工作。

听说,只要肯努力,每天多卖些酒,一天四五千提成不是问题,如果这样做下去的话,几个月就可以还清方世达欠下的赌债了。

不过一想到池君赫,方文婧的眼睛就愈发黯淡下去了。

他不喜欢她去盛豪,可是不去盛豪工作,那三十万要怎么还?

难道要找他借吗?

第二天,方文婧如常来到池君赫的公寓,当时他正在网上和朋友聊天,也就没顾上她。

方文婧习惯性的为他收拾房间后,为他冲了杯咖啡。

和朋友聊完,池君赫关上电脑,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咖啡香气,他抬眸,目光落在不远处安静的窝在沙发上的小女人。

他端着咖啡走了过去,直到他走到沙发旁,阴影覆盖住她,方文婧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沉静而又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不开心?”他坐到她身旁。

方文婧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有点累了。”

他动了动身体,让她更舒服的依靠自己。大手轻轻摩挲她的长发:“你又要去便利店打工,又要学校和我这里两头跑,自然会累。文婧,不如你……”

他说完前,方文婧已经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能现在小小年纪就开始依靠你,而且,我爸妈那里也不是你应该负的责任。”

“但是我也不想你这么累。”他坦然望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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