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濡，我……”
付梓脱口而出的情话还没有出来一个字，就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疼得他俊脸扭曲，不得不松开程湘濡的手，捂着腹部蹲在地上，微红着眼眶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湘濡。
“湘、湘、湘濡……”力度稍微有点大了，而且你再往下一点，用这个力度我就该废了！当然这句话付梓只能在心里说，因为疼痛让他唇都在颤抖，已经说不出这么完整的话了。
程湘濡冷冷地看着，收回自拳头，她当然知道力度多重，为了这一拳她都不知道酝酿多久的内力！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发自内心想要揍一个人的冲动了！”
程湘濡性子冷漠，几乎到了没有情绪的地步，没有情绪，自然也不会很爱恨怒怨这些东西，她的世界天地间都是冰冷一片，而付梓是为数不多能动摇她情绪的人，所以说付梓真是……贱出格了。
漠然转身，付梓立刻追了上去，拦在她面前，“你就那么希望离开我？”
“我必须留在你身边吗？付梓，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不代表我就会留在你身边！”程湘濡冷酷地说。
“如果我不准呢？”付梓收起嬉皮笑脸，沉声问她。
“不准？”
“我不准你离开我半步，若你执意，我会折断你飞翔的羽翼，即便束缚着你，我也不介意。”付梓的神情不似在说笑，一双凤眸都是风雨欲来。
程湘濡抿唇，她想要问为什么？在她看来，他们除了这一次的交集之前根本都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是付梓对她的执着超出她的理解范围，让她很困惑，但即便想问，话到嘴边却还是变了。
“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但是我也相信你做得到，可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得到的将会是我的尸体。”程湘濡地冷笑，“只有死了的程湘濡才会听话留在你身边。”
她把话说得很绝，却都是她的真心话。
截至目前为止，她对梓的与印象为零。
付梓眯了眯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程湘濡侧身从他身边走开，这一次付梓没有再阻止她。
走了几步，见付梓没有拦着她，程湘濡才松了一口气，大步跑出了付宅。
付梓扯了扯唇角，他放她离开，是因为她的话震住了他，但不代表会放弃她。
抬起头看晴空万里的蓝天，心中喟叹，湘濡，你总是这么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怎么好呢？要是没有我，你恐怕什么人都不会接受，我若不强硬一点，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接受我！
这次我放了你，是因为我怜惜你，但是——
没有下一次！
等到程湘濡到R国，距离万宝节世间已经过去六日，而和裴顾泽说好的七天内找到凤凰之心也只剩下最后一天。
封晔拿着一个剥了皮的葡萄塞到十一嘴里，十一也发出了今天第九次叹息。
“哎！”
“我好心好意喂你吃葡萄，你还叹什么气啊？”相比于十一的吗，满脸愁容，封晔倒是显得淡定多。
“第六天了，这两天要是找不到凤凰之心我们就完了！”十一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世界这么大，去哪里找啊？”
封晔翘着二郎腿，完全不担心事态的发展，继续从容淡定地品茶，挑了挑俊眉问，“你会怕裴顾泽对你做什么事情？”
十一嗤笑一声，封晔看出她神情中的不屑，耸耸肩说，“那不就好，你还顾虑什么？”
“可是这个凤凰之心我也必须要啊！我总不能用傅未央的身份过一辈子吧！”十一撇嘴，封晔听到这一句，眉头明显是皱了一下，只是十一接下来的一句就让他心中的不爽平复了不少，“而且都不知道有没有保质期这个东西，要是时间一到我还没有变回来，那我就真的死了！”
嗯，的确。这一层封晔没有想到。
“我总感觉到隐隐的不安，都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要到了！”十一撇嘴，继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唉声叹气。
封晔被她吵到烦躁，又给她塞了一个葡萄，而手机也正好响起，接听后封晔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推了推在桌子上装死的女人，“有情况，走。”
十一立刻站起来，跟着封晔出去，走到门口才后知后觉反应回来，“什么情况？”
封晔唇角一勾，当然是好戏上场了。
封晔带着十一来到一处小树林，这一片是景区，今天的天气不错，出来的散步踏青的人不少，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封晔和十一在车上坐了一会，一直盯着不远处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十一很不解，难道这两个男人有什么玄机？
两个男人都还是背对着他们，十一看不到他们的脸，可是封晔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既然要看着，就证明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不说，十一也不问。
只是……
她一直都很疑惑另一件事，终于忍不住开口，“封晔，你为什么护着我？”
封晔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前方男人的动作，把一切尽收眼底后，回头打算和十一分析分析，却就听到十一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让他一时间有点懵，盯着十一看了好几秒。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你是一个挺重要的线索的。”封晔想了想，寻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什么重要线索？”十一继续问。
封晔蹙眉，“就是觉得万宝节的事情你可能知道一点内幕，方便我找出真相。”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帮到你啊！”能根据一颗子弹查到裴顾泽身上，十一还是很佩服封晔的睿智，但是这一切她都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没提供什么实际帮助。
“……总会有用的。”封晔抿唇，心中腾起一股恼火，这个女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可是……”
十一就是弄不明白封晔为什么会帮她，甚至在裴顾泽面前答应下那种事情，虽然知道那对封晔来说无关痛痒，可毕竟他是少校，要服从管理领导，万宝节上的事情的确是封晔失职，要是真被裴顾泽捅到司令处，对封晔来说大小都是一个麻烦。
所以十一真心觉得封晔帮她是给自己惹一身骚！
“闭嘴！”封晔冷喝一声，有些烦躁地推开车门，十一被他突然涌起的怒气吓了一跳，转而又想，她不过是问了几句，封晔哪来这么大的脾气？还敢说自己不是暴君？
封晔站在车头，冲着车里的十一勾勾手指，十一撇撇嘴，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在勾小狗，可看封晔的样子似真有什么事，还是乖乖下车。
“什么情况？”十一下车的时候，刚才那两个风衣男已经离开。
“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黎佐佑，另一个……应该是裴顾泽的手下。”封晔蹙眉，认真地想了想。
十一瞪大眼睛，拉了拉封晔的衣角，“黎佐佑不是你的人吗？怎么会和裴顾泽的人在一起？而且我们是来找凤凰之心的，你不要告诉我凤凰之心……”
“就是你猜的那样。”封晔迈开脚步，十一在原地一副被雷劈了样子，僵硬地偏头看着封晔的背影，十一不禁想起在离开岛屿之前，养父荆棘对她说的一句话：权势就是罂粟，若是上瘾了，就永远戒不掉。
微微仰起头看蔚蓝的天空，十一眼眸有些迷茫。
“快点！磨蹭什么？”封晔忽然回头喊了她一句，十一立刻收了思绪，回头狠狠瞪了封晔一眼，真是使唤她上瘾了！
封晔苦笑不得，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扯着十一一边走一边说，“好好走，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知道黎佐佑是内奸。”
十一撇嘴，“关我什么事？”
“不想知道裴顾泽监守自盗的原因？不想知道凤凰之心的下落？”封晔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一，似笃定她一定会追问。
十一咬咬唇，还是主动迈开脚步跟上去，有些不屑地说，“你的情报都来自付梓，一定还是付梓告诉你的。”
封晔摇头，淡淡地说，“我一直都知道，黎佐佑是裴顾泽的人。”
“一直都知道？那你还留他在你身边？”
“黎佐佑的父亲是黎裴海为我挡过子弹死的，我欠他们黎家一条命。”封晔淡淡地说，“裴海死之前让我把他两个儿子留在身边好好培养，我答应他了，这就是我一直对黎佐佑对我背叛一再容忍的原因。”
“等等……你是说，黎裴海有两个儿子？另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