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正要离开,却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甚至撞得他脑袋疼,此人无声无息的接近,她居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抬头看向来人。

一身华袍的公子,容貌俊美,竟然没心目,就像是从画卷上走来的一样,手中一把折扇,更添几分儒雅,与洛景阳不同的是,眼前此人的那把折扇,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装饰物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个人前两天似乎见过,不就是那一天在杂戏团来表演的时候,主动上台说话的那个年轻公子吗?

说实话,这个年轻公子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而且看样子武功不低,投了警惕性本来就高,可这位年轻公子方才接近她的时候,她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还是说,她观察林侧妃和那个韩霜实在是太入神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对不起啊,公子。”她哑着嗓子说道。

年轻公子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似乎只有昌王府,难道你是来昌王府拜见的。”慕浅挑了挑眉头,这里并不与市集相邻,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来这里的,拐角就是昌王府的大门,那边可再没有其他人家了。

“哦,你是在盘问我吗?”年轻公子敛下眉头,轻笑着说道。

“那倒不敢。”慕浅摆了摆手,因为她也能够看得出来,年轻公子的衣着并不普通,说不定还真是昌王府的客人呢,只是随意问问。

年轻公子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探究的问道:“我倒想问问,你跟昌王府有什么关系?”

慕浅愣了一下,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说了也惭愧,我初到京城,道路不熟,阴差阳错就跑到这里来了。”

年轻公子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来到底是相信了她这番话还是未相信,许久才说道:“你要去哪儿?不如我送你过去?”

慕浅想了想,西街倒是好找回去,现下那个太尉府的小姐已经入了昌王府,如果强行求见,她真的害怕玲珑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如果让他们发现,世子妃不见了,那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虽然心里很担心洛景阳的安危,但事情分个轻重缓急,更何况杨掌柜不是说过了吗?他没有事儿。

看来但凡女人,都想要见见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所谓妻子,好比个高低上下,更何况她也听说,韩霜是京城第一美女,亦是京城第一才女,有美貌有才情的女子,算是不多见了,更何况她的才情和美丽带着自信,更是光辉耀眼。

自己此处,她摆了摆手,“这点小事怎么好劳烦兄台你呢?我自己去就行了,后会有期。”说完抱了抱拳头,不等对方答话,就立刻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瞄几眼,害怕那位年轻的白袍公子又追上来,可走了半截又懊恼自己没有问清楚对方的姓名身份,不过想想也觉得此生以后不会再见了,毕竟两个人相差天差地别,他那个做派,一看就像是读书人的样子,而她,被困在笼里,是世子妃,放出笼去,是商人。

秋来的阳光总是十分的炙热,慕浅从密道里回去,院落中,树荫疏斜间的阳光,暖融融的,她伸了一个懒腰,才回房间去换衣服。

玲珑不解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来不及多问,外面就立刻有小丫鬟来通传,说是太尉府的小姐又来求见,林侧妃还陪着一起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世子妃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还来通传做什么?去回话吧。”

小丫头点了点头,正要离开,慕浅却从内室进来,笑了笑说道:“既然她这么有诚意,一直在外面等待,我不见,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请韩小姐进来吧。”

说完,她坐在主位之上,回头看了看玲珑,“去沏一壶好茶,规矩不能失了。”这算得上是她第二次端起世子妃的架子,眼前没有镜子,也不知扮演的是否相像?

静静等待了片刻,玲珑就领着来客走了进来,没想到的是,林侧妃也跟在身后,一脸玩味的笑意。

慕浅皱了皱眉头,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现在敢掺和她侧院的事情了。

她微微凝起凤眸,眼中透出冰冷的光,林侧妃似乎感受到了,抬起头来却吓得一颤,那道目无光,可真是让人害怕,就好像能够把这个房间都冻结一样。

虽然不情不愿,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行了礼。

慕浅笑了笑,“韩小姐请坐吧,不必如此多礼。”

韩霜起身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在来之前她就听过不少的传闻,听说,忠勇候常年在外,教养出的女儿,性格懦弱,毫无主见,遇到事情就寻死觅活,一点儿大家小姐的风范都没有。

思及此处,她微微放心,玲珑给客人上了茶,慕浅这才扬声说道:“方才小睡了一会儿,倒是失礼了,不知韩小姐找我有事吗?”

韩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的说道:“不知旁人有没有对世子妃提起,我和景阳哥哥,是从小的情分,一起长大,之前他娶妻,我没能过来,甚为失礼,这一次,是来给世子妃备了些礼物。”

“哦,原是这样,劳韩小姐牵挂了!”慕浅脸上挂上职业化的假笑,这个理由倒也冠冕堂皇。

韩霜立刻让丫鬟红俏把所有的东西一一送上钱来,“这都是我外祖家乡的特产,也只是尝个新鲜,不算贵重,世子妃笑纳。”

“你是有心了,太贵重的东西,我还不敢收呢。”慕浅回道。

林侧妃见两个人表面上倒是客气,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心想着慕浅也是得以许久了,趁这个时候杀杀她的锐气极是不错,便笑了笑,假意寒暄着对韩霜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来昌王府,也在这读了两年书吧。”

“是啊,我天资愚钝,景阳哥哥也教了我不少呢,”韩霜害羞的低下头,“记得那个时候,景阳哥哥特别聪明,先生交的东西,他很快就学会了,并且能够融会贯通,学以致用,又见我愚笨,常常在茶余饭后和我一起读书,才让我少挨了许多先生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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