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点点头:“希望清雨能得到父亲的喜爱吧。”

关于这一点,白若潼其实并没有怀着很大的期待,因为她心中清楚,白树堂至始至终都没有接纳她,对于一个从不接纳的女儿来言,他难道还会接纳他那个所谓来路不明的外孙女么。

可是凡事都需要试一试。

希望自己能让白树堂得到所谓的改变,也希望一切如她所想的这般发展吧。

……

待入了街市,顾清雨眼中竟然一眼找不到北,街市两头人满为患,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以前偷偷溜出宫时都是入了夜,晚上的街道并无行人。

顾毅晖倒是显得无比淡定,他是凡事都不显山露水之人,心中的雀动从不表露在神情之中。

“外祖父,那里是在做什么?”

她拽了拽白树堂的云袖,指向前头。

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团,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大概是杂耍表演吧。”白树堂道。顾清雨一听是杂耍表演,来了兴致,未给白树堂汇报一声,她直接张牙舞爪地朝着人群飞奔而去,还未等白树堂回过神来,她已经靠着自己小身板钻入了人群之中。

“清雨!”

白树堂唤了一声,拉着顾毅晖的手直接跟了上去。被白树堂突然握住了手,顾毅晖有些发愣,他的记忆很早,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还在呀呀学语的他们来到镇西侯府,老太太是一个慈祥的人,一直抱着自己嘘寒问暖,可是白树堂呢,却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老太太将怀中的顾清雨与他递了去:“树堂,你也来抱抱,这可是你的外孙子。”

白树堂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顾清雨,并未接过,而是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房门。他的行为给顾毅晖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许是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白树堂并不喜欢他们兄妹二人。

可是现在……

白树堂或许只是害怕他走丢而牵着他,但他心中却白树堂的厌恶却因他这样微弱的担心而少了几分。

杂耍正在火热朝天地进行着,卖弄演绎的是两个强壮男人。一男人倒在板凳上,胸膛上搁着一个巨石,另一个男人则是直接拿着锤子,朝着他的胸膛捶打了去。

“啊!”

顾清雨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叫一声捂住了眼。可顾毅晖却是看得真切,他见抡锤子的男人用力很大,砸下去的瞬间,巨石板直接炸开了。

叫好声在四周响彻,顾清雨却捂着眼不敢看,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直接蹙起了眉,扒拉开顾清雨的手:“放心吧,人没有死,还活着!”

顾清雨半眯着眼,半信半疑地朝着那两人瞧去,果然如顾毅晖所说的这般,原本躺在凳子上的人现在正活泼乱跳的。

“……”

白树堂没有理会二人,这样的把戏对他而言不过太寻常,无非是骗人关注的一些小伎俩,不值得提。

顾毅晖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的石磨粉,在手中捻了捻,道:“你这分明就是骗人的,这哪里是石头,分明就是面粉。”

他的声音很是洪亮,短短一瞬间,就引来了无数人注目的目光。那兄弟二人明知他说道的是自己,看了看他的年纪,笑着道:“小兄弟,你年纪小,是面粉是石粉,你怎么会分得如此清楚,你可莫要说笑了。”

“如果真的是石块的话,不会碎得如此细,”顾毅晖道,“你这分明就是骗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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