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都市小说 > 寅胥少主的镜像世界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泪湿青衫袖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大大咧咧十九年,风风火火如疾雨的男孩儿突然沉默如杨柳岸孤柳,甚至有一丝丝的忧郁呢?

  游戏?

  哎,怪不得单身。

  理想(nv hai zi )。我想,你一定不反对。

  此时此刻,杨洲灵浑身的腱子肉乖乖地蔫儿着,都在静默围观大脑这主子碎碎念——

  萧晓的父亲,当前华裔,还在英国的人。我市中,还有几人在啊?

  三人的大脑都在拼命消耗着脑细胞,脑电波在浩瀚宇宙中无声碰撞。而身体,也算结成小组,同道而行,自是一同进入办公室。

  而此时的子胥,在下课铃响之后,独自起身。左右盼望,并不见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也不知为何,教室的气氛也有些低落。

  老薛拖着步子,缓缓走进教室,脸色自是有些发白,那灰黑的长衫,能感觉到一丝低沉。

  他似乎熬了夜?脸色有些灰白,打量众学子后,砂纸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通知两件事情。第一,是关于我班这学期的教学安排……

  第二——也就是我们班自己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习惯性地往一个熟悉的座位张望,又突然收回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

  低头时,长长叹息,吹起一阵粉笔灰,朝前排的“带刀侍”扑过去,“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班里,以前的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已然不见。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他的存在,对下面在坐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有那一丝丝影响。而今天,也包括今天之后,他……将不会出现在各位面前。不过啊,在我面前的,我们班的这五十几个人,将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你们的成长,你们的相伴,我们的存在,凝聚成这一整个班级。

  你们相互牵连的灵魂,自是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相伴三年以来,在你们这冉冉年华中,能遇到对方,是命运的安排!就这样的安排,也将你们五十几个人,共同放在这一间数十平方米的斗室之中。

  而现在,有些同学,因为某些原因。恐不能与大家再坐在一起,享受同窗乐趣、沐浴这书上的知识了。这其中的缘由,作为班主任的我,也不是很了解!自然,也不是很明确。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相信大家以后在也不会见到他了。

  除了他之外,我们班的萧晓也已经申请出国了。可能,以后也很少见面了。自然,萧晓作为前任班长,相信大家是了解她的能力的。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有她本身的素养,都堪称青年楷模。我们老师很是欣慰。如今出国深造,我们自是很支持。

  其实啊,在我们师者眼里。你们都是一群展翅的雄鹰,在奋力拼搏,奋力向前!

  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当然,也是你们主宰的世界。我相信在这个班级里的所有人,都能展翅飞得更高,也能飞得更远!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你们也有这个实力,更是有这个潜力。好了,暂时,就说这两个事情”眼睛自然一瞟,“子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子胥闻声,且是缓缓起身,跟随在老薛身后。未过几步,也到了老薛的办公室。

  老薛微微叹息,“座!”说着,且是端起他的小茶壶,为子胥沏茶,“喝茶,茶的味道,你比我更了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

  子胥微顿,“我虽能品其茶味,不过,对其理。我还是不能体悟出那一丝一毫啊,也许,是我还很年轻吧!可是,有些事情啊。着实是在心里,压得自己难以喘息!”

  老薛打量子胥片刻后,且是长笑,“子胥,有些话。我想,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的好!你啊,哪都好。就是啊,你的心,过于老成了啊。而这老成,在有些时候啊,可不一定是好事啊。人,纵然也有七情六欲,这不过是人之长情,更是人之韵。

  谁都有一颗年少,年老的心,可这颗心,也需要适当的放松、转化!只有这样,你才能适应这生活中的一切事。而人生,谁不是五味凉茶?又有谁能道出属于他的那一整颗心?属于他的那一整本书?读书,要慢慢读,亦是要慢慢品,人生也是。”

  一口清茗下肚后,老薛的表情放松下来。双手交叉,轻轻支撑住脸庞,望着窗外的梧桐,眯起眼睛,“记得小时候,我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啊,那叫一个要好。那时候,应该是在复国初期吧。身在农村的我们,思想有一点点萌动。便是想到这诺大的城市闯荡、闯荡,我们啊,就这样,坐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趟车!

  而后啊,也更是兴致勃勃的到达了我们心中所念想的大城市。想来,也可笑,那时候的我胆子小!去到了那陌生的城市,可谓是寸步不敢挪动。可是他不一样,在当时我的眼里,他能上天、能入地!这整个世界中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曾害怕过。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敢徒手抓蛇。整个村子里啊,他就是孩子中的‘王者’,所有孩子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当然,我也不敢。只不过,我的父亲见我天生有些娇弱,时常给他糖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我家的糖果,自然是对我照顾有加。之后,也才有了我们一起去到大城市。

  也正是应为这层小时候的友谊,在一次偷盗中。他为我挡下了那致命一击后,也才有现在的我,为人师表的样子!

  当年的我们,在刚步入那大城市后。年少的我们,被那铺天盖地的美食,那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给完全诱惑了。而当年身为农村的家里,也并不是那么殷实,出来的时候,就偷了几十块钱吧。自然,在那个时候,几十块钱,足够我们将那娇小的肚子给填饱了啊。

  可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是太幼稚了!在完全没有计划之下,我们吃着‘豪华’大餐。买着那各种从未见过的新奇玩具,却是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俩,便是也怀疑到做法的不对了。

  并没有过多久,我们身上仅剩的那一点钱!也被我们挥霍一空了,在我们的胡乱使用下。就连普通的吃的,都买不到——哎,简直就是山穷水尽!

  记得那时候,我们两人穿的,还是那种清末时期的长衫。在村子里的时候,那已经是好的了。可是,在那城市中。所有人穿的,已经是俊美的中山装了,还有那外国传来的西装。

  我俩在饿到第二天的时候,两人连走路都已经是问题了。之后啊,我们便是想尽各种办法!最后,却是也饿看到那在外走失的小狗,我们那邪恶的念头瞬间上升。最后,在那肚子的驱使下。我们便是只好将其杀死,升火烤起了肉来。谁知,却是在这时候,被那时候的警察给看到,以为我们是小偷!

  我们那,因此遭受了一顿毒打。而我也因为性子过于刚烈,被对方打折了一条腿!

  我依然记得,就在那一个晚上,我两裹着那长过膝的麻布衫子。在那满是垃圾的地方睡了整整一个晚上!那是初入秋天的晚上,那一夜,知道现在,我都还记忆犹新。半夜里,我被疼醒输次,也醒来,流了许多次泪。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哭了那么多次,留下了那么多的眼泪。我曾无数次的后悔,我想回村,我想回家!可是,疼痛,只会更加激烈!到了第二天,我再次看到伤口的时候!

  那青紫发黑的皮肤,是我第一次见到出现在我身上。那有些麻木且酸痛的感觉,更是席卷着我整个身子!而他,则是一个晚上,在为我找药。那也是认识十多年来,第一次见他害怕了!他那张冷峻且有绝对杀气的脸,竟然害怕了!

  那白稚之下的害怕,虽然他掩饰了不少,可是又怎会逃过我的眼睛?再后来,一对夫妇从我们面前走过,听他们说,‘我这腿,恐怕下半辈子只能在椅子上过去了。’听着话的我,一时间,麻冷的脑海中,却是只剩下呆滞。那时候,我有怎么会知道,这是骨头断了?全村,就只有一个郎中,而且,那眼睛都有些看不见了。只是听说,要是有谁不小心得了‘难症’的话,只能来城里的‘大医院’才能有救治之法。

  而他不一样,他却是三跪九叩的朝那夫妇俩磕头。那女的,见我们俩实在是可怜,这才告诉我们——医院能治疗!

  之后,他便是驮着我四处寻找医院。之后啊,我忘记了。他是如何将我驮到那医院的了,不过啊,我们被轰出来,这却是事实!那时候的我,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到整个人已经呆滞了,完全不知道外所发生的这一切事情!之后啊,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了!身边正是父母,当时我以为我下半生只能坐在椅子上了。再有见到梦中想念的父母,我痛哭了起来!

  苦了很久,母亲才说,‘医生说了嘛,你没得事了!我们只要回去调理几天,就没事喽!’听到话的我,很开心,想把这事情告诉他。我再回忆起他那一张担忧的脸,很想告知他——我没事了,让他不那么担忧我,我的腿好了!

  正当我问起他的时候,母亲则是摇头,父亲也缓缓摇头,那脸上的失落。我好像是猜到了那一点!随后,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们终于告知了我,他死了!

  为什么死的?他们没说,直到多年以后。我考上了城里的唯一大学,我懂得了那时候不懂的一切!我查出来了,他去抢钱了。明目张胆的抢钱,最后,在医院的缴费台前,警察打死了,尸体被赶来的父母领走了。

  当时,我很伤心,但是我也很不能理解。就那种偏远的山村出来的人,他脑袋怎么会那么好使?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抢劫,还成功抢到了钱!他是如何做到的?直到今天,我都不能理解,也更是不知晓他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我知晓,若是当年没有他,我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也不会有我这一个饱读诗书的教书匠啊~”

  见老薛说完之后,那从来没有红润过的眼神,竟然略显红润。随后,眼眶之中露出了一丝泪珠!

  子胥听到此处,忽而想起来:坊间传闻,眼前文质彬彬的薛老师,当年可是与外面混混单挑,被送进ICU的狠人啊。听说,这家伙当时在入病房的前一秒,还有说有笑的,算是我校难得的狠人老师!

  却是在此时,那眼圈的湿润,不管他怎么掩饰,在子胥敏锐眼神的注视下,始终是掩饰不了。那颗伤怀的心,正在‘砰砰’跳动着。

  老薛喝一口杯中的茶水,抬头时,又是满面春风,“当然,与你说的这些,也只是想告诉你。没谁比我更懂现在你的心情了,安落秋与你,让我看到了当年的我们。只是,你们生活的时代,要比我们好上太多了!

  虽然时代变了,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那种感情!那种兄弟情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所体悟的。阴阳相隔,却是互相挂念。如今的我,还常常梦到他。可是却不不敢说要去找他!

  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我去找他!他更希望我能教育出更多优秀的孩子吧,我想,这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他。问明白,他到底是怎样抢到的钱。我也想为他抢一次钱,这不是还。只是我也想体验为兄弟付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是开心?还是激动?还是只有单纯的付出?”

  子胥微顿,想不到,这老薛多年来不变的穿着,竟会是此般缘由啊!

  老薛啊老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老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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