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抬起的脚,重又缩了回来。洛春花想知道,洛云与洛怜巧有什么勾连?只要与洛云有关,她就变得格外谨慎。

只见洛怜巧开了门,似乎对阿祈的到来,并不意外:“进来吧。

“怜巧小姐,您要的东西,小姐吩咐我买来了。”

洛春花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在府中这许久,只知道洛怜巧时常欺负洛云,怎么到了这种时候,洛云反而帮洛怜巧。

并且,洛云半夜让阿祈送东西过来,显而易见,那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没被人发现吧?”洛怜巧问。

“没有没有。”阿祈将头低着:“为了买这东西,姨娘可是追问了好久的。”

洛怜巧皱眉道:“上次去贤王府,与云妹妹一件天价的首饰。若没有本小姐援手,云妹妹能挣得贤王的青睐,能被贤王一眼看上?那般大的恩情,只让你们买个东西,你们就不耐烦了?早知道这样,我就是丢到路边给乞丐,也不便宜你们小姐。”

洛春花摇头——真是多想,还以为洛云又藏了些什么?原来竟是上次去贤王府,洛怜巧给洛云的装扮。

阿祈越发将头低着:“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告诉小姐,这东西很难买到,让小姐记着我们小姐的用心。日后也多提携我们小姐一些。”

“云妹妹都要做王妃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只怕要云妹妹多提携才是。”洛怜巧冷笑一声。

阿祈忙道:“我们小姐很多礼仪都没学全,程程小姐出嫁了,也只有小姐您能提点着我们小姐了。”

洛怜巧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半夜送东西来,也是辛苦。这点银子,你接着。”

阿祈接了银子,便退了开去。

洛春花听得直摇头——洛怜巧真是骄矜惯了,以前处处仗势欺人也就罢了,现在都这样了,还敢这样。真是个糊涂的。

果然,阿祈才走,柳姨娘也劝道:“怜巧,你的脾性也该改改了。还有,如今为娘的月银没了,你外祖那边也再处儿来钱,你该省着点花。方才你给了阿祈十两啊!”

“我若是突然改了性子,才会叫洛云防备,不答应替我买这东西。”洛怜巧声音轻飘飘的:“银子也不算什么,我们院中,昔日存了多少。莫说十两,百两银子也不亏。娘你出不去,大娘子那边更是不能泄露,也只有杨姨娘能替我买到这个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大费周章?”

“没什么。就是用来迷惑九皇子的……”

洛怜巧的话,还未说完,房内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娘,您打我!”

柳姨娘的声音里尽是愤怒:“打的就是你!你不要声名了!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我不知廉耻?我不要声名?”洛怜巧绝望而疯狂:“我还有什么声名可顾?时人三不娶,头一个便是无教者不娶!我的妾室娘亲,为了上位,杀嫡子灭正室,我还有什么声名可顾?”

柳姨娘的声音里也有着几分疯狂:“我是你娘,你竟敢质疑我?还有,这件事,你也知情啊!你还一再怂恿我快些去做!要不是你一再怂恿,我如何能应答下来!如今失败,你却全推拒到我的身上!亏我为了保全你,才向贤王妥协,诬陷太子。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孩儿!”

狗咬狗,一嘴毛!

洛春花听得烦躁,她不停地把玩着手中金针,在心中吐槽:洛怜巧,你倒是快点离开你娘的屋啊!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是的,对于柳姨娘,她是真下不了手。毕竟柳姨娘肚子里有个无辜的孩子。就算是当着柳姨娘的面,她都下不了手。

就当是,为了她应该怀上的二胎积点德吧——排卵期同房,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怀上了!

又等了半晌,洛怜巧还在柳姨娘房里,依旧在吵着些什么。

洛春花脑子越来越昏沉了——特么的,柳姨娘你一个孕妇,至于精神这么好吗?

不行了,千辛万苦地潜进来,今晚还是动不了手。

洛春花又翻墙回了齐王府。

连盛宇卿都道:“大约是洛怜巧命数还没到。就如柳姨娘,这当头怀了孕,要不早就死了。”

“都说过我不信命了。”洛春花按着脑袋:“睡吧睡吧。”

“明日为夫与你一同进府,两人一起,总能好下手些。”盛宇卿将洛春花搂在怀里:“如果明晚洛怜巧身边还有人,为夫便做个局,比如与云师兄一起,在洛怜巧屋里塞个人……第二天早起,洛怜巧与那人一起,被下人发现。可不比杀了洛怜巧,更让人爽快。”

“难!即便相公与云师兄一起,要带个没功夫的进候府,也是不可能的。”

“倘若带个有功夫的呢?”盛宇卿越说越是起劲,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几分冷冽的杀意:“为夫早有此念头,原想亲自动手的,只是见媳妇杀心坚决,似乎执意自己报仇,这才作罢。”

洛春花白了盛宇卿一眼:“你倒是自个儿去做啊!不解风情的直男!你替我做好了,我能嫌弃吗?只是要带个有功夫的,不是害了人家吗?”

“好,为夫明日去做。”盛宇卿轻飘飘地说了句:“带个有功夫的死囚犯出来,对为夫来说,是非常小的事。”

洛春花点点头。

房中灯火便也熄了下去,突然洛春花又尖叫了声:“哎呀,相公,你压我头发了!”

“抱歉抱歉。不痛不痛,相公亲亲。”

于是亲来亲去的,又缠绵上了。

这一回,洛春花觉得,她一定能怀上了。

到第三天早晨,两人才刚起身,云逍遥就到了:“师弟,今日便是陈建舟传来的消息,洛河预言石出的日子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陈国公渲染得极其厉害,说那大石之上,赫然出现反诗一句,将来那人必定谋反,虽当今天子圣明,谋反即便不成,但必动摇国本。

于是,天子便与国师,将国师尽暂交贤王,拔营前往洛水河畔。

天子此举,引得前朝一时震动——太子倒台,本就有无数与贤王交好的政客暗戳戳地向天子举贤王为太子,如今太子未定,贤王就已得暂监国事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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