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此处,两人皆是唏嘘。而洛春花,也是因此,才知道了盛宇卿这些年来的处境有多艰险。

两人说着话,喝着酒,很快就到了半夜。

劳心劳力一天,却是没气力再来什么一夜七次了。

这种结果,让两人都觉得不尽兴。

但也只能如此了,毕竟第二日一早,却是要进宫去的。

当鸡鸣声起,天光微亮,洛春花就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好家伙,又是一场硬仗要打。结个婚真是麻烦,比起在吴家村的日子,差得可太多了。”

她刚想叫醒盛宇卿,却见盛宇卿早梳妆齐整了,站在床边垂首看着她,一副神仙出尘的模样。

洛春花心里那个舒爽。

自己和心爱的他,总算是能名正言顺住在一起了。

一想到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盛宇卿,着实神情气爽!

“殿下起得这般早?”洛春花的笑意,半点儿也藏不住,一说话就忍不住咧着嘴。

盛宇卿神情古怪地弯弯嘴角,极其僵硬地点着头。

“做什么这副表情,难道殿下不高兴?”努力了这许久,总算是成功做了齐王妃。洛春花小心地握住拳头,她觉着,倘若盛宇卿回答得言不由衷,自己就该跳在他身上,跟他打一架去!

反正,府里也就只有两个唱戏的小妾,虽在下人居所旁,独辟了一个院子,但两个小妾却是同居一个院,极不方便不说,更是连小灶也没有。

云逍遥都说,那地儿,跟个冷宫一样,鬼都不爱去。她可不怕丈夫跑别的院里睡。

却听盛宇卿幽幽地道:“见媳妇如此开心,为夫便想笑着回应你。哪知道不笑太久,倒不会伪装了。”

洛春花一愣,看到盛宇卿略带苦涩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底里一痛——丈夫该是为了今日要去见天子和他母妃,所以才不开心的吧。

毕竟天子从来不曾看重他,他的母妃淑妃娘娘,更是将他从小就托给九皇子的母亲梅妃娘娘。因此,梅妃才有机会在生了九皇子后,差点将他毒死。

而当他捡了一条命,学了一身武功回宫后,无人可害他时,淑妃却又亲送了眼线侍妾进齐王府,只为了讨好贤王母亲端顺贵妃,让贤王得以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洛春花叹口气:“无事啊相公。你该放下心来,进了宫,太后会如护你一样护着阿璃。而我,你更加不用担心了,无人能偷偷伤害我。往后啊,我们能不进宫,就不进宫。”

盛宇卿点点头,叹了口气。

阿春伺候洛春花洗漱……

这时候,却有人在门外唤道:“奴家给殿下、王妃请安。”

嗯,是那两个侍妾。

洛春花和盛宇卿出了房间。

“初夏,让她们进来吧。”

“是。”初夏微微曲膝,退至厅外。

只听得初夏轻声道:“两位娘娘请进。”

独辟了院子,就是娘娘了,只这娘娘的称呼中,有多少水分,就不好说了。两个侍妾向着初夏福了福身,进得了厅中。

两人见洛春花与盛宇卿端坐上首,忙亲自斟了茶,跪着递了上去。

洛春花着阿春给了赏钱,自接过茶水喝了——上回在太后宫里,这两姑娘还是化着戏里的大浓妆,如今做平常妆扮,却也是清丽可人。不过,可人不可人都不打紧了。

丈夫真要宠幸她们,早就宠幸了……如今自己进了府,她们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宠。

大约是不想装样子,盛宇卿却是连茶水也没接。

两个侍妾忙伏下身子,身子颤颤地抖。

“你两进府也有好长一段日子了,月银也拿得差不多,自今日起,本王就散了你们,由着你们出府自谋生路。”盛宇卿神色古井无波,语气也平淡得紧,像是在问,你吃了吗。

两个侍妾乍然受到惊吓,声音变得尖细起来:“殿下,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冒犯了殿下?”

盛宇卿手一挥。

几个护卫呼啦啦就涌进厅里来。

“殿下好好地请你们出府,你们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余威吹胡子瞪眼,威势绽放。

两个侍妾一时哭得梨花带雨。

“跟我走吧,两位姑娘。殿下在京郊,为你们置了宅子。若你们再不领赏,可别怪殿下心狠手辣。”另一个护卫比余威还要凶。

两个侍妾见盛宇卿神色淡淡的,连眼神都不往她们身上飘,想着她们本就是一介戏子,如今这情形,出了府去,那也曾是大盛第一美的齐王侍妾,又有宅子,手上也有银钱,往后再嫁,也该是高嫁了,比由戏子出身,好得太多。

她们还是完璧之身,但做过齐王侍妾,却是不能做正妻了。不过这时代,做平民正妻,实不如做达官贵人的小妾……

怎么想都不亏。

于是,两个侍妾便跟着余威出了府。

当然,还有两个护卫在厅里。

盛宇卿撇了眼他们。

两护卫便退了下去。

于此,厅中除了三个丫鬟,再无旁人。

“媳妇,为夫处理得可好?”盛宇卿神色清冷,可语气里怎么听,都像一个急待人表扬的孩子在撒娇卖乖。

洛春花却是没想到盛宇卿如此硬气,便堆了笑,抿着唇道:“殿下太暖心了,妾身感激不尽。只不过,我怕天子那里,殿下不好交差。”

盛宇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站起身来:“父王和其它娘娘,想以侍妾为眼线,让我的生活处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看我一心娶你,这才借此事让我放出被圈禁的侍妾。好在太后娘娘怜惜我,弄了两个戏子来换眼线。如今我都娶了你了,谁还能拿我怎么样?媳妇儿慢慢饮茶就好,为夫去抱了阿璃过来。”

等盛宇卿走后,惯常侍候盛宇卿的小丫头连翘才捂了嘴笑:“娘娘,殿下可中意您得紧。您怕是没听出来,殿下与您说话,总是自称‘为夫’,要不就是‘我’。您可不知道,殿下只在您面前才这样自称的。”

初夏嗔道:“这些话啊,倒是不用再说的。连翘妹妹,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小姐早就知道殿下的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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