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毒!”四喜早存了死志,一听服的是牵机,立时又要咬舌头。

向来怕疼怕死的她捂着肚子,但觉肚子现在就开始疼了。

暖春冷声喝道:“是你咬舌快还是我点穴快。点了你的穴道,你就真没机会再开口了!”

四喜狠狠盯着暖春:“我死了,你们便查不出幕后之人。”

叶春花自怀里把那团丝线扯出来:“这金线,即便在候府,能用的人也不多吧。你不说,我便查不到了?还有翁氏,她有儿有女的,你猜翁氏会不会招供呢?”

四喜脸上呈出死灰之色,咬着牙:“是大娘子。”

“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叶春花道:“我数三声,三声过后暖春你点了她的穴,断了她得解药的机会。”

“一……”

“二……”

“给我解药,我说。”

暖春从叶春花手里拿了解药,送到四喜嘴边。

四喜却不敢吞,只仰头痛哭:“我是大娘子的人,命我做这事的,也是大娘子贴身丫头宁心。她说大娘子把我的家人都关押了起来,若不做,便要杀了他们!”

叶春花眉头皱着,突然有几分想笑:大娘子也真是个可怜人。因着出身高贵,为人矜娇,就成了背锅侠?

无论发生什么事,人们都要往下拉大娘子一把?

“解药收回来吧暖春,四喜不想说实话。”

四喜大惊:“小姐。真的是宁心以我家人的生死相要挟,更是她给了我金线啊!不信你便去查,候府里能用上金线的,除了大娘子还能有谁?”

叶春花神色冷峻,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身后,四喜的哭吼越发响了:“真的是宁心啊!真的是宁心!我没有骗你啊小姐,真的是宁心!”

暖春不得已点了四喜的穴道:“小姐,解药还赐不赐?”

叶春花正待开口让四喜吃下解药,而后再喂一颗毒药,以报毒蛛啃咬之仇。

盛宇卿却道:“方才你们小姐是答应她招供就给解药。你们小姐厚道,本王却喜欢玩弄罪人。解药你替你们小姐收好。四喜区区一个下人,生死契都还在你们小姐手上,竟吃里扒外要谋害主子,不死怎服人心?”

“可奴婢不觉得大娘子是主谋。”暖春收了解药,也没回头看瘫坐在地上的四喜一眼,跟在了叶春花两人的身后就出了门。

“自然不是大娘子。”盛宇卿道:“真要是大娘子,何必特意弄了只有她能用的金线?”

暖春道:“奴婢也是如此想。”

叶春花冷笑一声:“你们尚未听闻过大娘子的为人,便能做此推想。我听阿春细细说过大娘子其人,更深以然。大娘子何等身份眼界,她既嫁了安平候,也就站了中立。我那爹态度桀骜不驯,这么些年能在朝廷立于不败之地,有天子钟爱的缘故,更有大娘子的功劳。她对于各个皇子,定然是一一讨好,以消除各个皇子对我爹的戒心。你想啊,她怎会害与殿下生育一女的我?”

暖春想了想,才把其中利益关系理顺。

而盛宇卿却极意外地看了眼叶春花:媳妇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武学、医术、毒术都是世上最顶级的,而谋略,竟不差于出云居中,自己的伟大的师傅鬼谷子?

盛宇卿极高,从他的角度看去,叶春花鼻子尖尖,睫毛如蝶翼翻飞。

这一翻,便翻到了他的心底深处。

“媳妇吩咐,为夫自当尽心。”

说着,盛宇卿又打横抱起了叶春花。

暖春“呀”一声,把眼睛转到一边:“可是,除了大娘子,还会有谁?”

盛宇卿与叶春花异口同声:“救翁氏之人。”

“二皇子?”

“对,二皇子!以及宁心真正的主子,二姨娘或者杨姨娘。”叶春花深吸一口气。

无论是二姨娘或者洛云,都不是简单的人。毒杀了她,便少了个人分渣爹的宠爱,既与二皇子讨了好,更扳倒了大娘子,一举三得。

二姨娘柳氏惯会做些坏事,嫁祸给大娘子,从中得利。杨姨娘的双生子胎死腹中,便是典例。再做这事,也算轻车熟路了。

至于洛云,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她最能收买人心,哪怕只回府半年,让大娘子的贴身丫鬟叛变也是很有可能的。

二人都有嫌疑。

暖春又道:“方才好像听四喜哼了一声。”

“哼就哼吧。杀人未遂也是杀人,死一死也是应该。”盛宇卿再度抢先开口。

叶春花感激莫名:“殿下,何必一再替我揽下这种充满血腥的活?”

盛宇卿看着怀中的娇小的小媳妇,心满意思足地呼了口长气:“我喜欢听你说感激我的话,这让我觉得我很受欢迎,很被需要。”

叶春花愣了一下:你堂堂一个皇子,齐王爷,怎么这样患得患失,没安全感?

哦,是了。便宜丈夫的身世,才造成他这样的性格吧。必须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

“暖春,你站住了,别动!”叶春花突然开口。

“是。”暖春疑惑不解地看着突然羞红了小脸的叶春花。

“殿下,您快些走。”叶春花的脸越发红了。

盛宇卿莫衷其事,也没问什么,只脚下加快。

等快回吴家院子里,叶春花才道:“停下停下,殿下可以了。”

“媳妇,究竟何事?”

叶春花脸上的红霞鲜艳欲滴。

她环住盛宇卿的脖子,将红唇凑到了盛宇卿耳后。

盛宇卿只觉满鼻馨香,头晕目绚。

叶春花的舌尖在盛宇卿耳后,划了个圈:“殿下,我一直需要您。就如同阿璃需要您一样。”

有一丝甜蜜,在盛宇卿脑中轰然炸开。

“媳妇!你在惹火!”

“方才你就是这么做的,如今回敬你,算是有来有往了。别,别乱动,我脚疼。”

“亲个就不疼了。”

耳鬓厮磨间,盛宇卿清越又磁性的嗓音响起,弄得叶春花心都酥了。

不知不觉间,红唇已被盛宇卿轻易攫取。

“殿下,有人在啊!”

“没人敢看。媳妇难道不想要?”

初时的含糊不清,最终化做了缠绵悱恻的一声声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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