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这件吧!”叶别枝又给拿了一件。

这大棉袄,估摸着是为小表弟提前准备的。阿璃穿还是挺合身的。

叶春花微笑着:“这件极好。”

“那就这件。我替你放回你房里去,回去时记得带上。”

“可这好像是小表弟的。表妹你挑挑拣拣的,不像是特意给阿璃准备的,倒像是从表弟衣服里挑件大的呢。”

叶别枝一拍脑袋:“哎呀,放岔了。不小心给放到娘这里来了。”

叶春花翻了个白眼,嘴里却傻呵呵地直笑:“表妹就是粗心。我替阿璃谢过表妹了。”

翁氏眼珠一转:“春花啊,我教过你的,跟人交往呢,要有来有回。你表妹送你礼物,你得回一件吧?”

“回,自然是要回的。”

翁氏和叶别枝相视一笑:“回个酒肆地契吧。”

“好呀!”

翁氏和叶别枝笑得越发开心。

叶春花话音一转:“地契在我家中放着,没带在身上。我找找哈,看看我身上还带了些什么。”

翁氏和叶别枝情绪低落了下去:谁稀罕你身上的东西?咦,傻子头上的那个簪子不错啊!古朴大气,虽然只是银包玉的,但也值不老少啊!

于是叶别枝指指簪子:“表姐啊,别找了,你就回个簪子吧。”

便宜丈夫上回在镇上替自己束发,给的簪子吗?

叶春花心下有了主意,便把簪子拔了下来:“表妹,这簪子给你了。我替你戴上。呀,簪子配美人,好看得紧。”

“娘,好看吗?”叶别枝转头看向翁氏。

翁氏直点头:“好看。”

废话,能不好看吗?这种银包玉的技艺,可不是小镇上能做出来的。

表妹啊,先让你得意一下,等会儿再让你哭啊!

叶春花拢了拢头发,随意地把披散的头发挽起,再从翁氏的梳妆台上拿了个木簪,把头发束上。

照了照铜镜:哎,束发真是门艺术活……该去好好练练了。

叶春花把孩子抱起:“我把小表弟带出去洗三啦。”

直到叶春花出了房门,叶别枝才起身,把房门关紧。

叶别枝坐在床边,像是惊到了,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她附到翁氏耳边,小声道:“娘,这个傻子表姐,活到现在,也很不容易啊……要不,地契我们不要了吧?”

翁氏瞪了眼叶别枝:“你同情她?谁来同情我?就靠着你爹酿酒的工钱,能让你上最好的私学,能让你学得这么好的绣艺?还有你的嫁妆,谁替你备?有了那张地契,我们就是在镇上有地的人了,更能光明正大地把钱花出去。”

翁氏语重心长地:“有了那张地契,给你提亲的,才会是镇上的公子哥!而不是那些面朝黄土的粗鄙之人!枝儿,你长得这么好,肖似你爹,怎么能做一个农妇?你长成这样,做个官太太,也是应该的啊!”

“你不是心仪那个杜家私学的顾家明吗?没有地契,不在镇上生活,如何再与他偶遇,如何能让他对你心仪,如何嫁他?”

提到顾家明,叶别枝神情逐渐变得坚毅起来:“好。我会抓紧时间,把那小杂种的地契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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