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骂我啊!”三婶开始哭。

三叔站起来,向着吴忠良躬了躬身子:“谢谢侄儿提点。我这就去顾家,登门道歉。你三婶犯的错,你跟你大爷爷好好说说,就当看在我这张老脸上。”

吴忠良略略点了点头。

三叔在吴忠良肩上拍了拍,随后排开祠堂的围观群众,急吼吼地出了门。

三婶越发号啕:“该死的老头,这就走了!没法过了!张招弟,我问你,你做什么要害我!你自个儿要害死春花,为什么哄骗我下手!?”

张招弟仿佛一下子老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此时事了,吴忠良记着方才三叔的交代,向着几个族中老人说道:“三婶婶也是识人不清,这才上了当。大爷爷轻点罚吧。就是可怜我的媳妇,柔弱不能自理,竟受了如此侮辱。”

吴忠良扶住“嘤嘤”哭泣的自家媳妇。

叶春花想着,既然便宜丈夫说她柔弱,她也当表现得柔弱点。便把身子往吴忠良身上一靠。

吴忠良脸色开始涨红,又使出最顶级的武学——“千斤坠”,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媳妇儿啊!”

叶春花才不承认自己在坑夫,声音细若蚊蝇:“相公好功夫!力大无穷!”

此时,祠堂里响起一阵细若蚊蚋的议论。

“我怎么看,春花嫂子也不像柔弱无力。”

“对啊。二百多斤的人,一屁股能坐死人,三婶婶都给她压得动不了……”

这些议论,纷纷杂杂地传入了叶春花耳中。

叶春花老脸一红。

“媳妇儿,镇定啊!”

耳边传来吴忠良平静的声音,叶春花“咝”了一声:果然,便宜丈夫不是普通人啊!脸皮比她还厚,怎么可能普通!?

族中之人,很快就把处理结果定了下来。

三婶婶虽是愚蠢,被人骗了,才差点要了叶春花的命和贞洁声名,以及差点招惹到官家,但愚蠢即是罪,罚去帮吴家料理秋收十天。

三叔驭妻无术,得受鞭刑二十。

张招弟则在知会吴忠福后,即刻休出家门。

自然,大爷爷几人还是审问了张招弟的害人动机。

张招弟得知自己要被休,像是在意料之中,眼中绝望得一片死寂。

“我不能生育,本就该被休的。可怜我一番谋划,还是抢不到阿璃。”

“大爷爷你别把我关在祠堂,让我回家去吧。忠福去了泸州,忠良却自己回来了。家中无人,猪啊鸡呀,农活啊,总要有人做的!还有,我答应过阿璃,给她蒸米糕吃。”

说到此处,张招弟跪倒在地,把脑袋嗑得震天响:“家事无人理便也罢了。我不能让阿璃觉得,我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大爷爷,且放我回家去吧!”

张招弟的话一出,全村人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没想到,老好人,二十四孝好媳妇张招弟,会因为想抢侄女,想要害死弟妹。

于是一夕之间,叶春花的恶名,仿佛被人全数遗忘,人们只记得她“柔弱不能自理”,只记得她被大嫂害得差点身败名裂,沉塘而死。

一祠堂人瞪着眼珠子,呆住了。

“娘!”吴忠良凄声唤了一句,把老太太打横抱起,冲着屋外的两个护卫喊了一句:“快去镇上把王大夫请回来!”

“是。”屋外响起两个护卫的声音。

叶春花没有拦,但她小眼睛眯着,沉声道:“来不及了!谁家的大夫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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