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花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她有点想站出来替自己辩解,却不想吴忠良在她手腕上拉了一把:“媳妇,你只要低着头装哭就好。”

装哭么?这个在行啊。前世学的伪装术,第一个课时,可就是表演了。

垂着脑袋的叶春花,于是抬起眼圈鼻子发红的大脸蛋:“大爷爷,春花冤枉啊。”

“把鼻涕擦擦。”大爷爷摆着张公正无私的脸,却忍不住语气放轻。

叶春花听话地把满脸的鼻涕眼泪拿手背一抹,接着咬着下唇,鼻子“嘻唆”作响,委屈得堪比窦娥。

大爷爷只能撇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

此时,吴忠良开口了:“大爷爷明鉴,今早三婶婶家丢了两只母鸡,一心以为是春花偷的,便怂恿村子里的媳妇婆婆去镇上扭打春花。幸亏我回来得及时,要不然,春花连诉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们沉塘了。”

“什么!这等草菅人命的事,你都敢做!?”三爷爷气得脸都红了:“老三,你怎么管教的你媳妇,以为自己当了个坊长,就能仗势欺人?”

三叔吓了一哆嗦,连忙跪到了大爷爷面前:“大伯,我媳妇回来时,一身青紫,脸上更是淤青一片。分明就是五房家的儿媳妇,目无尊长……”

三婶也跪了下来,把脸抬起来:“大伯,你看我的脸。真的是叶春花那个恶妇打的。”

比惨大会吗?叶春花翻了个白眼。

正想站出来,又被吴忠良按住了。

特么,这是不给我发挥机会啊!叶春花叹口气:装哭也很累的。

却见吴忠良义愤填膺:“一村妇人都能做证,三婶婶骑在我媳妇身上,打了她好半晌。镇上的人还来下注,这会子倒说是她打得凶?来来来,杜家弟妹,你且来评评理。”

杜含霜站了出来:“忠良哥说的是实情,三婶婶骑在嫂嫂身上,打了好久,打得嫂嫂直叫唤,最后嫂嫂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翻过身来了。大伙儿都以为,三婶婶那么厉害,必然能打赢,几个姑姑嫂嫂还输了不少银子。”

“可不是,输了我半月粮油钱。”

“我买鸭苗的钱都输光了。”

“春花真是皮糙肉厚,被打了那么久,还能翻身。”

妇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对于这个结果,吴忠良很满意:“这下谁打谁就一目了然了。”

高人啊!叶春花哭得越发大声,时不时用眼神表白吴忠良:相公棒棒哒。

吴忠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便白了眼叶春花:傻媳妇,能不能别撒娇卖萌,你要影响你相公发挥了!

“可她偷鸡,偷人也是事实!”三叔脸上挂不住,恨恨地瞪着三婶。

“是吗?”吴忠良冷笑一声:“我不在家,春花一个十八岁的孤妇,真是人人都能欺负了。早上问过顾家明,顾家明说曾在春花被人欺负时,仗义执言,春花送他东西,只是一表心意。你们竟敢怀疑顾家的人?”

吴忠良加重语气:“知道顾家都有什么人吗?顾家儿郎,世代官居台鉴,起居郎,连大盛皇帝都要给他们脸!你们敢打他们家脸,就不怕他们家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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