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豪门难嫁:不育之战任安秋俞漠 > 第67章 你是不是想吓死人
俞漠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脸焦急问着自己的陆霖,朝他摆了摆手。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没事,我没事。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她……”

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拨任安秋的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霖看着他皱了皱眉,说道:“回什么回啊,在这里跟你一起等吧。万一到时候你又出什么事,我怎么向阿莹交待……”

俞漠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你没有必要向她交待什么。”

陆霖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就被旁边的梁大喜给踢了一脚。他撇撇嘴,看了俞漠一眼,见他显然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只好又闭上嘴巴,良久才说道:“不知道怎么跟巩姨和奶奶交待,这总可以了吧?”

彼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孙果然与吕悠悠早已经从鹿羽回来,几个人都没有睡意,在客厅里不停的踱着步。

梁大喜看着从阳台走到书房,又走到卧室的萧烟,皱着眉说道:“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明天要上班的都回去休息,我和阿漠在这里等着。小烟你和悠悠去卧室睡觉。”

萧烟看了梁大喜一眼,揉了揉眼睛,摇头说道:“我不睡,我睡不着……”

梁大喜的眉头又拧深了两分,站起身走过去,抓着她的手就往卧室走去,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睡觉!”

萧烟的一双眼里含了两分委屈,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就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听话,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好好睡一觉,乖。”

……

而还坐在客厅里的吕悠悠,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又看了看坐在餐桌前发呆的孙果然,说道:“果然你回去,明天公司肯定很多事,不能没有你。”

孙果然深深看她一眼,耳听她又说道:“公司的事情,可能要拜托你了。”

孙果然咬了咬下颌,到底是点点头,站起来往任安秋的书房走去,说道:“我去她书房的沙发上窝一下好了,你放心吧,公司的事情有我。”

……

夜空里的那轮圆月,慢慢地移到西边去了。

当阳光一点点探进客厅的时候,寂静的明珠花园五栋一号楼501的书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孙果然睡得半梦半醒,半瞌着眼看了看手机,陌生来电。

他就咕噜一声,将手机放在耳边,有些迷糊而无力道:“喂……”

“果然你起床了吗?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我是任安秋,我……”

电话里的女人话没有说完,孙果然已经猛地惊醒,一下子从书房里的小沙发上坐了起来,大声道:“我CAO,大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找你一晚上知道吗?你是不是想吓死人啊你!”

电话那头的任安秋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就听孙果然急切地说道:“喂?大姐,你怎么啦?说话呀!”

他的声音极大,顿时就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给吵醒了,梁大喜、陆霖与俞漠三个因为是在卧室的客厅窝了一晚,醒得最快。

不过因为俞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的关系,反而被被卧室里急急冲出来的吕悠悠与萧烟甩在了身后,等他挪到门口的时候,孙果然已经开了免提,耳听得任安秋的话里带了一股哭音:“我奶奶过世……我回家了。刚刚才发现手机没电了,这是拿的我哥的电话给你打的……这几天,我去不了公司,如果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麻烦你帮我盯一下……”

几个人瞬间都怔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耳听得任安秋又在说道:“麻烦你了,挂了,再见……”

语气里都是了无生气的低迷与索然。

电话被挂断了,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俞漠的脸色又白了,人就已经顺着门框缓缓往地上滑了过去……

……

任安秋是昨天与吕悠悠吵完架后,出了咖啡馆,坐上自己的车,因为忍受不了好友的欺骗,而在车里呜呜哭泣时候,接到她爸爸的来电。

五十多岁的汉子,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安秋,你奶奶她,走了……”

任安秋的脑子一瞬间空了一下,因为父亲咽呜的哭声,令她心里面好像某个地方一瞬间就空了,跟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当即挂了电话,将车子开回家,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管别的了,草草收了两套衣服,打的赶到机场,买了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直接飞回了长沙。

朋友、爱人、工作带给她的那些痛苦与不快乐,此刻看来似乎是那么微不足道,她这些统统都被抛置在脑后,回家的路上,一路都是懊悔与失去至亲带来的心灵上的空缺--

从此以后,父亲没有了自己的母亲,而她,则永远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奶奶。

她甚至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奶奶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而她呢?都干了些什么?

这大半年以来,先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忙着做生意、拿风投,汲汲营营、投机取巧。

遇到俞漠以后,又沉迷在过去的伤痛里、忙着和他斗气、忙着和吕悠悠斗气……

哥哥上周在电话里,还跟她说起:

“奶奶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只怕过不了今年冬天,你要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她……”

她每次都是随意应付:好好好,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看奶奶……

她总以为她能搞定一切,总以为还有时间。

可是时间眨眼,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在殡仪馆里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那个慈详和善的老人仿佛只是静静睡着了,让她错觉以为下刻她就会突然坐起来,笑着朝她招着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搂着她,哄着她,喊她:“安安、秋秋、安宝宝、小傻宝……”

平时常见的、偶尔见的、没见过的各路亲戚朋友都来了。任安秋与家人一起披麻戴孝,回首往事,再瞭望未来,想到生命里从此没有那个老人,忍不住就泪水长流。

平日跟奶奶极是亲厚的二姑姑更是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几个女后辈跟着她一起哭,一边还得拖住她,以勉她激动之下,会将奶奶的遗体从棺材里给撞出来。

任安秋则被大姑姑拖住了手,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停地讲:“你奶奶前天晚上还跟我说,问安安应该快回来了?说你上回给她做的衣服越来越大,人瘦了,穿不了了……”

任安秋的眼泪又滚滚而下。

“我说,我跟她说‘那就叫安安再给您做一件’,可她说不行,说你工作忙,每天那么多事,不要麻烦你。可是就昨天,昨天还说要睡个午觉,只是睡个午觉而已,这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呜呜呜,安安,你奶奶没了……”

任安秋直接一把搂住了大姑姑,哭着说道:“我对不起奶奶,我对不起奶奶,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大姑姑还待想说话,就听任安秋的哥哥任安正红着一双眼睛急急过来,说道:“安秋,外面来了一帮人,说是你的朋友,你去迎一迎。”

任安秋连忙松开大姑姑的手,抹着泪走到灵堂外头来一看,两男两女四个人,站在排得老长的花圈旁边,赫然竟是吕悠悠、萧烟、陆霖和俞漠。

四人都是黑衣肃穆,一见到任安秋,萧烟就朝她跑了过来,张开又臂,一把就将她抱住,喊了一声:“秋……”

吕悠悠跟在萧烟身后,也跑了上来,跑到她后面,却又住了脚,通红着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任安秋,有些委屈、又有些歉意、还有一些难过,混合在一起,令任安秋不得不朝她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奶奶过世,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呀。”萧烟也有些委屈地说道。

此时此刻的任安秋,却是没有任何心情来解释了,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进来吧。”

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再多往俞漠那里看一眼。

俞漠的脸色依然有点苍白,拒绝陆霖的搀扶,跟在萧烟与吕悠悠的身后,进到灵堂来给任安秋的奶奶敬香。

如此这一日自然是在伤心与哭泣中度过,但到底逝者已矣,停灵三日后,众人的情绪到底也都舒缓了七八分,直待遗体送到火葬场烧为了灰烬,用小小一只骨灰坛子装着捧回任家,就觉得那些热闹好像一瞬间就散去了。

任安秋的爷爷奶奶长在去过去那个年代,年轻的时候上山下乡,在新疆生活了有近二十年。后来人到中年,才带着四个儿女回湘在长沙定居。

二十年的异乡生活,与出生地老家几乎无甚联络,只一点思乡情节,时时萦绕心间,一条湘江环环绕绕,便在夫妻两人心里绕了几十年。

爷爷过世的时候,遗体火化后,骨灰是直接撒在了湘江里。奶奶与爷爷生活了一辈子,不肯入土为安,只愿跟追随爷爷的脚步。

任家人都是孝子,自然是谨遵遗愿。

一家人了租了一条船,任父坐在船尾,其他人坐在船头,看着任父表情黯然,双手从骨灰坛子里捧出一捧骨灰,江风极大,呼的一声,骨灰随风扬起,飘飘扬扬,瞬间向四面散去。

如此,任家的老太太,便算是真真正正的,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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