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司马醉儿萧成欢 > 第66章 飞花酒令,借罚暗装醉
这样的场合,司马醉儿自然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难得的,看到司马醉儿进来,狄秋娘不过是在她那张戴了曲瑟瑟身份的面具上扫了一眼,竟没有向往常一样恨不得吞了她,只不过不冷不热 地打了声招呼就过了,倒是大让司马醉儿感到意外,不收自主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狄秋娘的态度,决定在场大多数人的态度,满屋子的人,竟没能找到出一个对司马醉儿表示亲近的人。

好在司马醉儿此番来的目的,不过是从中探得些关于步飞羽的蛛丝马迹,因此,对于众人的态度,倒并不在乎,只管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由纪如甄和笑儿在一旁伺候着,自斟自饮。看似置身事外,实际上却是竖起了耳朵,颇有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架式。

欢场女子,待客之时,可能什么样的荤腥话都说得出口。但是在这样的聚会上,一个个端着,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谈论的,无非就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看起来,更像是一家世家贵女的花会一般。

只不过,这看似和乐融融的场面,平静下掩藏的却是争强好胜的汹涌波涛。

青柳是头一个向司马醉儿发难的人。

同为司琴的琴娘,青柳自认无论从长相、琴艺还是这通身的气度,都不输于司马醉儿,可偏偏,她连作妾的希望都落了空,而司马醉儿却因为成了萧成欢的妾侍,而被狄秋馆请为坐上宾,这让青柳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素闻瑟瑟姑娘琴艺高超,以往也没有机会切磋一下,难得今日有此机会,青柳想与瑟瑟姑娘讨教讨教!”青柳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道。

这不是司马醉儿此行前来的目的。

司马醉儿宛拒道:“不敢,瑟瑟琴艺粗浅,学艺不精,如何比得上青柳姑娘,瑟瑟自是甘拜下风。”

司马醉儿的拒绝,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便成了倨傲。尤其是青柳,更是怒道:“怎么,如今瑟瑟姑娘攀了高枝,竟是不愿意再同姐妹们和切磋技艺了……”

这一声姐妹们,竟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捎了进去。若是司马醉儿再拒绝,定然就算是默认了她瞧不起这浔阳别馆所有的花娘伶伎。

司马醉儿原来就是晚来的,短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还没能和旁人打也心腹之交,便被萧成欢识破了身份。给关押在了花房,再后来,就是拘去不归居。更是没有机会和众人结交。自从她去了不归居后,多的是嫉妒她的人,此时一听青柳的话,一个个看她的脸色顿时便不善了起来。

司马醉儿知道,今日要是不把这青柳给收拾服贴了。 只是今日这过场,她都不好走。更别说打探什么消息了。

司马醉儿想了想,便道:“如此,瑟瑟只好献丑了。”

司马醉儿转头吩咐笑儿,道:“笑儿,你去与我将那架桐琴取来,青柳姑娘如此盛情,我总不好不与之相和一曲。”

笑儿屈了屈膝,便欲去取琴。

纪如甄见状,忙道:“姐姐,不如我去罢,你那架琴,这些时日一直于我身边收着,笑儿姐姐前去,找起来便费功夫了,不如我去罢,倒还省时省事儿。”

纪如甄兴匆匆的,一脸极欲为司马醉儿分忧的样子。

司马醉儿并不愿让纪如甄去,看今日这架式,只怕是设有什么局等着她。纪如甄到底年幼,只怕容易着了这些人的道。笑儿却不一样,笑儿本就是浔阳别馆的人,不像纪如甄那般天真。加之现如今笑儿算是不归居的人,等闲她们不会动她。

可纪如甄一心想表现,没等司马醉儿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去,她早就站起身来出了门外。

司马醉儿便是要拦,也没能拦住。不由暗恼,只好对笑儿道:“笑儿,你且跟去看看,甄儿不是稳妥的性子,我怕……”

有纪如甄去了,笑儿觉得拿个琴,自不必那么兴师动众。更何况,司马醉儿不过是担心纪如甄的安危罢了。

但在笑儿看来,纪如甄的安危,比起司马醉儿来,根本不值一提。

今日之势不善,司马醉儿身边不能离人,因此,笑儿便道:“甄儿姑娘现如今是公子亲口应承的近侍之一。这浔阳别馆之中,无人敢将她欺了去,姑娘不必忧心,反倒是姑娘,今日之事,看来是来者不善,专门针对姑娘的,我们要小心应对才是!公子有令,无论发生什么事,奴婢们都不能让姑娘落了单,受了欺负!”

萧成欢的命令……

一听到萧成欢的名字,司马醉儿不由就想起了那一日他做下的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来,不由两颊发烫,但好在俏脸掩在面具之下,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本想反驳笑儿的那些话,却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了。只好强装镇定,不动如钟地端坐着。

等纪如甄取琴,要从宴厅到不归居走一个来回,虽说不远,但是等起来,却也不近,这中间的空档,便显然有些无趣了。

“不如这样,姐们们总不能干坐关着,倒不如先来个行酒令凑凑趣,一边凑趣,一边等五琴,才更有趣些。”一位花娘提议道。

还没等众人附议,狄秋娘倒先开了口,道:“这主意甚好,这如甄姑娘取琴,多少要费些工夫,大家可先行个酒令,解解闷,秀儿,你去催一催甄儿姑娘,莫要耽搁了。”

狄秋娘派了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前去催促纪如甄。

狄秋娘这一番开口,自然附议者众多。

虽是烟花之地,但是浔阳别馆的档次,自然不是寻常的伎馆能比得了的。花娘们的行酒令,倒显得极为风雅。以四季时令花名为令,吟诗诵词,依次相接。

听得简单,难度却也不小,要接得上上一句,还得埋白。

“既然是行酒令,总要放些彩头更为有趣先,不如我们各自押一些彩头,赢者奖励浔阳花一朵,输者罚酒三杯。

罚酒三杯!

司马醉儿一听这话,隐隐有种感觉仿费在跳出心头。

只不过,却无论如何也猜不透是才能。

司马醉儿索性按兵不动。且看众人和热带刺遭融融地行着酒令,她只安安静靓爹地坐着。以不变应万变。

“春花秋月何时了……”第一个行令的,约莫有些紧张,选的诗词倒是耳熟能详的。正洋洋得意间,权充令官的一名花娘便笑道:“你这个不作数,罚酒,罚酒!”

行令的自然不依,道:“我既吟了花字,如何不作数?”

令官笑道:“我们前头便已说好,须得以花名为令,你这个春花,到底是哪种花?”

行令的急了,辩道:“春花,自然是指春天里所有的花……”

这个理由并不能服众,行令的最终还是被人押着罚了三杯酒。

司马醉儿神色不变,按兵不动地静坐一边,默默观望着。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且慢!”正当下一个正接备接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人群当中的一处,只见一位长得俏丽的女子反驳道:“此一首,虽说有梨花二字,可歌咏的却是雪花,这能作数吗?”

此言一出,行令的顿时急了,忙道:“先前也并无说是歌咏何花,只道是诗中带花名即可,这明明白白的梨花二字,如何就作不得数了?”

辩得很有几分道理。令官便道:“确实,我们先前定的规矩,只要带着花名便可,不拘是咏种何种时令花卉!”

行令的女子这才满意地安坐,质疑的女子面上便带了几分讪讪。

有了前头的这两番插曲,后面的人,便得了要领,皆是明明白白地一句一花,还不带重的。

行酒令很快地便轮到了司马醉儿这边,这等的诗句,司马醉儿倒是背上十首八首都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看这拖延得迟迟不进正题,司马醉儿可没有心思与她们牵扯,只装模作样地开了口,说了几句,都不得要领,便干脆地认罪服输,道:“瑟瑟没有诸位有文才,今日这行酒令,我可做不出来,我认罚,罚酒三杯,瑟瑟先干为净,请诸位作证。”

言罢,一仰头,特别爽气地直接灌了三大杯。

这三大坏一入肚,司马醉儿便觉得腹中有团火在灼烧着她的胃,让她整个人都觉得难受。

到底是这几日伤了身子脾胃了,歇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和缓。

若以这个灌酒的方式,司马醉儿觉得她今日是扛不过去的,索性脑子一转,便装出一副微醉的样子来。

她揉了揉了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来。

全场人都在关注着她,她输入稍稍一动,便有人看到了。

“瑟瑟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还没等司马醉儿回笑, 笑儿已然代为回答,道:“是我家姑娘不胜酒力,只怕是有些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司马醉儿挥了挥手,嚷道:“我没醉,这么区区点脸,我哪里就醉得了我。

通常情况下,越是说自己没醉的,只怕越是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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