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里，乔晓攸放哪里的几双鞋子没有了。
客厅里，乔晓攸常坐的沙发上，的抱枕没有了。
茶几上，乔晓攸喝茶的水杯没有了，她常看的医学杂志没有了。
凌越程怔然几秒，然后打开乔晓攸所住的房间的房门。
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属于乔晓攸的东西。
床单，不是乔晓攸喜欢的白色，而是换成了她住进来之前，的那种花色。
梳妆台上，空荡荡的，咩有了她需要用的那些护肤品。
衣柜里，没有了她的衣服。
原本，她离开十个月，她的房间里，还有她的念想。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彻底的没有了。
凌越程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他像是没感觉到痛一样，只是那么怔然地望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刘莹莹寻过来了。
见他跌倒在地上，赶紧打电话，找人来把他送到医院……
第二天，乔晓攸接到了刘莹莹的电话，说已经找了律师，来跟她过户，离婚财产的事。
乔晓攸正好要找凌越程，重新规划离婚财产，所以，她过去了。
但凌越程却没来。
“他人呢？”
“他……”刘莹莹迟疑了几秒，然后道：“他有事，不能过来。我全权代表他。”
听到刘莹莹说，全权代表凌越程的时候。
乔晓攸攥紧的指尖，狠狠地插进手心中，钻心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问，“我要和他商谈离婚财产分割的事，你也能全权代表吗？”
刘莹莹没想到乔晓攸要找凌越程商谈这个，先是一愣，然后道：“您是不满意财产分割吗？我回去后，和他说，等他再联系你。”
“那你先跟他说，然后再来和我谈。”乔晓攸说着就要起身。
刘莹莹今天过来，就是奉了凌越程的交代，过来，和乔晓攸之间做好财产分割的。
她怎么能让乔晓攸就这么走？
她道：“乔小姐，我们先把这一部分的财产分割好吧。”
“财产分割，我不满意。”乔晓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莹莹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律师和凌越程的合作伙伴道：“抱歉，让两位白跑了。”
“没事，我们应该做的。”两个人都是凌越程关系不错，对凌越程很理解。
“等他们商量好之后，我在过来吧。”两人说。
“好，谢谢你们……”
刘莹莹送走律师和凌越程的合作伙伴之后，返回了医院。
凌越程正靠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刘莹莹进来，他的眼底才有了一丝的生气。
“处理好了吗？”
“没有。”刘莹莹放下手上的包，回答。
“怎么会没有？”凌越程皱眉。
“她不满意财产分割。”刘莹莹说。
凌越程‘哦’一声，然后过了许久之后，才道：“那我改一下，财产那一部分。”
“你已经把绝大部分的财产给她了，你还怎么改？打算把给姨母和姨夫的那部分修改？”刘莹莹问。
凌越程回答，“我给爸妈留了一半的存款，够他们用了。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资产，本来是想暂时留着，等……再分，现在我提前分吧。”
刘莹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刘莹莹把凌越程重新分配好的离婚资产，去找乔晓攸。
结果乔晓攸依旧是皱着眉心，“不行。”
见乔晓攸依旧不满意，刘莹莹也生气了。
“你还不满意？你是要他全部的财产吗？”
乔晓攸盯着刘莹莹看了一眼，然后道：“他人呢？我要亲自和他谈。”
“说了，他来不了。”刘莹莹回答。
“他来不了，那财产就不分割……”乔晓攸的话没说完，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朝着刘莹莹看了一眼，然后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接听。
“喂？熊主任？手续办好了？好，我立即过去取，好，麻烦你了……嗯，离开前，肯定请大家吃饭……好……嗯，麻烦你了，再见……”
刘莹莹那边坐得近，刚好把乔晓攸的话给听了个正着。
她要离开？离开去哪？
等乔晓攸挂断电话后，刘莹莹便问，“你要离开？”
“是啊。”乔晓攸回答。
“去哪？”刘莹莹又问。
这一次乔晓攸没有回她，只是道：“如果他没空的话，那财产就不用分割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刘莹莹回应，乔晓攸便起身离开了。
刘莹莹返回去，把乔晓攸说的话，全部转告给了凌越程听。
包括，乔晓攸要离开的事。
凌越程沉默了好半响之后，才道：“我明天去和她谈。”
“表哥，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去。”刘莹莹听到凌越程的话，立即道。
“只要我一直坐着，不会有问题的。”凌越程说。
“可是……”刘莹莹还想说什么，凌越程挥手打断了她。
最后，她只好闭上了嘴巴……
下午，刘莹莹再一次联系上了乔晓攸。
说凌越程回来了，要亲自和她谈财产分割的事。
乔晓攸立即答应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乔晓攸如约到来。
她过来的时候，凌越程和刘莹莹已经到了。
凌越程靠坐在沙发上，脸色微微有些不对。
而了刘莹莹坐在他的身边。
看到他们这么坐在一起，乔晓攸的视线猛然一缩。
不过，很快就被她给掩饰下来了。
凌越程看到她过来，立即招呼道：“坐。”
乔晓攸坐下来，然后从包里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
“财产分割这部分，我不满意。”
“我知道，莹莹和我说了。”凌越程回答。
乔晓攸‘嗯’一声，然后道：“我希望把财产分割这一部分，去掉。”
她这话一出，刘莹莹和凌越程都愣住了。
特别是刘莹莹，她一直以为，乔晓攸是想，要凌越程所有的资产，所以，才一再地不满意，财产分配的。
却没想到，乔晓攸是不要任何的财产。
而凌越程，其实，之前早有猜测。
他和乔晓攸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了解她的性格。
她连他给她买件衣服，都要把钱还给他的人，怎么会要他的财产。
本来，他一直让刘莹莹拖着她，是想磨着她收下这些财产。
却没想到，刘莹莹说，她准备离开了。
凌越程怕她就这么直接一走了之，什么都没要。
所以，才打算亲自来劝她的。
“财产已经分割好，不能改了。”凌越程说。
“昨天不是已经改了？”乔晓攸道。
凌越程顿了一下，回答，“那是莹莹私下做的决定，不算。”
刘莹莹觉得自己真的悲惨，明明无辜，却一次又一次地给表哥背黑锅。
而她还只能乖乖地背着，不能反抗。
刘莹莹一脸歉意地对着乔晓攸道：“那个乔小姐，昨天的财产分割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表……呃……越程他不知道，那个是没有法律依据的。”
乔晓攸淡淡地瞟一眼刘莹莹，然后道：“无论是不是分割好了，我也不会要。”
“你已经签离婚协议了。”凌越程说‘离婚协议’的时候，心底痛得无以复加。
而乔晓攸听到他的话，脸色白得厉害。
最终她没有斗得过凌越程，她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安排律师全权处理就行，不用我到场了。”
明天就要走了，明天就要走了……
凌越程原本就一直在苦苦的支撑，听到乔晓攸的话，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还好，他坐的是沙发，身子只是往旁边偏。
乔晓攸看到后，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越程！”
刘莹莹赶紧起身，把凌越程扶起来。
乔晓攸才恍然想起，她现在和凌越程已经离婚了。
他的身边已经有其他的人了。
“抱歉，一下没坐好。”凌越程被刘莹莹扶起来之后，朝着一直盯着他看的乔晓攸说。
乔晓攸盯着凌越程打量一遍，发现他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没什么不对，才放心下来。
“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凌越程听到她的话，身子狠狠一震，然后回答，“你也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照顾自己，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加班的时候，要注意。”
足足十个月，没有再听到凌越程说这些话。
再一次听到，乔晓攸的鼻尖酸涩得厉害，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她怕被凌越程看到，赶紧转身。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凌越程看着乔晓攸急促离开的背影，轻轻地道：“再见……”
这个再见，不是再一次见面，而是再也不见。
虽然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虽然他们的婚姻很短暂。
但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希望，我们离婚之后，你能过得好，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