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科幻小说 > 帝王妾(狗血) > 73、晋江文学城独发
杜浮亭这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忽然心生感慨罢了,她心里清楚这世上没谁离了谁不能活,就像那人如今在皇宫里定也活得好好的。

她等着看高家郎君抱起新娘子跨过火盆, 步入高家大门, 才转身准备回家,出了金枝巷,想起自己还得备几件宽松的衣物放着, 先前她给孩子做衣裳, 发现家里还缺了好几样布料, 也得顺便买好,纸笔好似也缺了些, 好些东西也该在现在准备妥帖, 免得月份渐大忙手忙脚的。

将这些东西买齐活,前后不过花了杜浮亭半刻钟的时间, 等到回银枝巷, 这条巷子还是空荡荡的,和金枝巷那边截然不同,不过空旷些在这种天气竟然显得凉爽不少,走在阴凉屋檐下还有丝丝凉风,恐怕就算是盛夏来临这里也不会很热。

杜浮亭提着东西慢悠悠的走着, 跟着腹中孩子搭话, 也不显得孤单, “你就别嘴馋了, 裴老大夫说了天气燥热容易上火,你阿娘得忌嘴,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刚刚差点儿就没忍住。

她正同孩子说着话呢,抬头就见迎面有人是急匆匆朝她跑来, 等走近了发现是上次那个书生,他额间都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出汗了,瞧见她便关切地问道:“夫人到哪儿去了?”

杜浮亭愣了愣,下意识道:“我、我去前头高家瞧热闹去了,顺便去成衣铺买了几件衣裳。”

“那怎么家中无人?”

“都去观礼了呀,高家的郎君娶媳妇好生隆重,没有十里红妆,那也是金枝巷都挂上了崭新红绸……”眼里分明还是向往渴望,一下子刺痛了崇德帝的心。这是他承诺过,但没能给她的,如今想给她却没了机会,心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刺痛,怅恨与懊悔交杂,他偏生还唇角含笑的望着她,不让自己倾泄半分钟情绪。

杜浮亭忽而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多,止住话头,问道:“公子是有何事寻我吗?”抬起如水杏眸,目露疑惑地看向眼前清秀斯文、满腹书生气的男子。

崇德帝说出早已准备好措辞,从袖口掏出只红漆木匣子:“

仰仗先前夫人的帮衬,要不然还不知几时能走出胡同巷,在下略备薄礼感谢夫人恩情。”

杜浮亭视线落在匣子上,观其形状里面大概是手镯亦或者玉佩,她帮人本意并不是贪图回报,是以没有接:“换做谁都会顺手帮忙,公子大可不必这番客气。”

言罢,杜浮亭礼貌性点了点头,就欲告辞离开。她手里还拿着好些布料和几套成衣,虽说不是特别重,但提久了也会坠手。

崇德帝见此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很是有些赖上杜浮亭的意味,“既然夫人不愿收,那在下替夫人将东西提回去吧。”

杜浮亭碍于怀着身孕,倒没有非得把那些布料从从人家手里抢回来,就是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以往聊天都是她找话题,再不济也是她起头,如今让崇德帝找话聊,还真是不大习惯,他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寻了个话题,道:“如今夫人身子不便,怎么自己去买这些。”

话题猛然间戛然而止,崇德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头回觉得自己的嘴笨拙到无可救药。只不过这么反复几回,都是崇德帝询问杜浮亭一些问题,让她两三句将话堵死,他总算也反应过来,她是故意将话聊死,心里不由苦笑。

不过饶是崇德帝知道,杜浮亭可能不大想和外人交谈,等将她送至门口,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进去,“我帮夫人提入屋内。”

杜浮亭没得办法只好请人喝茶,如果不是看他满身书生气,先前又打过一回交道,恐怕她会觉得他居心叵测。

这回杜浮亭没有拿碗盛茶,而是用了茶盏,崇德帝端茶正欲入口,有人砰砰砰敲响了院门,催促得着急,似乎是十分要紧的事,崇德帝瞥见杜浮亭起身,忙拦住放下手中茶盏:“还是我去吧,夫人不大方便。”

“不劳烦公子。”杜浮亭语气清清淡淡,对着他疏离且客气,恪守规矩。宁可自己慢步走去开门,都不愿让才见过不到两回面的男人代劳。

门甫一打开,站着位牵着匹马,年纪轻轻、孔武有力的男子,马鞍两侧皆挂着灰扑扑厚实的布囊,上头用红色染料写

着大大的‘信’字。孔武有力的男子出口便是一道略微粗气的声音,问道:“这里是杜小娘子家?”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人是驿站信者,瞥见信者拿出封信,她眼里闪过喜色:“正是,可是有杜家回信了?”

信者摇了摇头,“喏,信完好无损的交给小娘子。”他把信递给杜浮亭,正是她寄出去的那封。

杜浮亭不解地看着信者,心里疑惑怎么是她寄出去的那封,来回查看确认自己并未看错,而且信封没有打开的痕迹,她问道:“难道是杜家不愿收我的信?”那解释不了为何哥哥回了她第一封信,“你们真的送到杜家了吗?”

听到杜浮亭质疑的语气,信者面上有些不满,“小娘子真是有趣,寄信要弄清楚寄处,能确保寄处正确,再偏远的地方我们都去。”他边说,边指着她手里的书信,道:“按照小娘子所写地址,我们前往瑶州沧济街,只是得到的消息是那边的杜家早已不复存在。这份信不是我们不愿送,而是送不出去退回来了,小娘子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弄错地址了?”

杜浮亭登时浑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看着信者:“不复存在是何意?杜家可是江南首富,在瑶州、在江南提起人人皆知,哪怕几年前杜家家主意外身亡,可杜家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怎么也不至于落得‘不复存在’四字。”

她掌心已渗出层层细汗,死死捏着手中书信,不敢细想其中深意,可又固执地将事情弄明白。

“小娘子太久未去过江南了吧,如今江南首富是沈家,杜家已经落魄,听说祖宅都让沈七爷买下。为了寄出这封信我可还四处打听,三年前杜家就落魄了,至于杜家大少爷带着他疯子娘离开瑶州,已是两年半还是两年前的事,至今都不知踪影。”

似乎一代江南首富落魄潦倒也是为人津津乐道,谁都能提起一两句,越传越离谱,传奇的色彩不亚于当年杜家家主杜三万白手起家,而信者说完砸吧砸吧嘴,好似还有很多话没处说。

杜浮亭听得脸色煞白,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信者的话,杜家没了……母亲与哥哥不知所踪…



自从杜月满坠崖身亡后,母亲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将她认做杜月满,恨不得她时刻陪在身边,坏的时候又对她非打即骂,怪她是害人精,她不得不暂时搬离杜家,那时候杜家还好好的,虽然不如父亲在时风光,可有兄长支撑不至于倾倒。

忽然肚子阵阵作痛,杜浮亭疼得眼底泛出泪花,人已经浸湿在悲痛中,只知道自己当真要一无所有了,家人、朋友、爱人她通通都没有了。

信者想起眼前的小娘子好似与那杜家关系匪浅,怕惹得人家恼羞成怒,立马抬眸看向杜浮亭,登时被她苍白面色吓到。

信者见状,顿时被吓唬住了,连忙上前询问:“小娘子,你怎么了?”

杜浮亭额角渗出冷汗,再也忍不住肚子疼痛,吃痛得呼出声。她指甲死死扣入门扉,手捂住腹部痛苦难忍,小脸皱成一团,“孩子,我的孩子……”

崇德帝察觉到杜浮亭久久没回,起身往前院去,刚走出明间正门,就见身着鸦青色衣裙的妇人背对着他,躬着腰捂住肚子。他心中一紧,深邃的凤眸黑沉沉得吓人:“还愣着做什么,敢快去请大夫!”

信者让眼前男子目光摄住,如木偶般连忙点头应好,赶紧跑去最近的春济堂请大夫。

崇德帝抱着人就往里屋走,明明怀着孕的人,但他抱在怀里没有一点重量,好似只要稍稍松手她就会飘走。

杜浮亭狠狠抓着崇德帝手臂,指甲已经陷入肉里,可崇德帝顾不上这点疼,他的整个手都在颤抖,心就像是被放在磨盘上反复碾压。

“孩子,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现在我只有他了……”杜浮亭哀求地看着崇德帝,那么的无助和脆弱,看得崇德帝眼角泛红。

“好、好,一定保住孩子。”他绷着面容,压制住发颤的嗓音,他怕自己会在她面前落泪。想到前世她因为那孩子离开他,这辈子或许又要那般结局,崇德帝便通体生寒。

在理智即将崩塌的瞬间,他终于将杜浮亭安置在床榻上,几乎是贴着杜浮亭脸颊,在她耳畔轻呢:“你放心,孩子会没事的。”

杜浮亭很害怕他

离开,连忙抬手拽住他玄青色衣摆,她的手白到清晰可见上面的血管,用尽了全力想留住崇德帝:“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嗐,我预感这章肯定有人骂,要骂就骂吧【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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