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给孙阳打了电话,因为晚上已经招呼好,他直接带了一批人过来。

我可以带人出去,但西场不能没有人。

孙阳看了我一眼:“朔阳哥,家伙够使么?”

我笑着指了指驾驶位下面藏着的木箱子:“两把AK步枪,十几个弹夹,我还有一把手枪,够用了。”

孙阳点点头:“这家伙能不用就不用,宁县那边最近在着重严打,万一埋伏了条子,那便是一把抓。”

我哈哈笑:“了解了,你把场子看好了,等我们回来。”

孙阳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了句:“分内之事。”

随后他瞥了一眼包子:“把自己照顾好,要是你出事,包子和我可就惨喽。”

包子没好气的打了孙阳一拳,孙阳呵呵的笑,脸上的表情很放松。

罗俊开了车,我和包子坐在后座,前面一辆夏利车,里面都是西场的人,我们带的人很少,算上我们三个一共八个。

开到宁县单道那块,包子接了个电话,皱着眉头让罗俊停车。

“前面有条子在查车,两道关口。”

我皱起眉头:“有没有其他的路能过去。”

“没有,单道这块也就这么一条路,旁边的山路也没有能通过的地方。”

两辆车停下,我们下车点了根烟,看着旁边绵延的小山坡。

“这里有个村庄叫青宁村,前阵子村里回来个暴发户,捐了条路。”

包子摇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路还没有修好,似乎是还没开始修。往牛羊道开开,说不定这边能过去。”

青宁村出村的路不多,牛羊道是最常走的地方,如果修路,一定会考虑以这条路为主。

施工还没几天,在地上铺沥青之前,施工队都会把路面压实铺平,互相看了一眼,我和包子上了车。

和包子料想的差不多,这条路已经走了一些车辆,还有大型货车经过的轮胎痕迹,实际上我们没花费多少心思,沿途的车和我们都是一个方向,是进宁县的道,到了里面,一条宽阔的路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走到这边,我们就迷失了方向,宁县巴掌大的地,但在这块地上找个人没那么容易。

海峰和林鹿已经发生冲突了,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里。

找了一遭仍旧是没什么收获,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每隔几分钟就给海峰打一个电话,无一例外,海峰电话是关机的,茉莉也是。

车走到一个山路关口部分,罗俊把车停下,脸色不对劲的望着前面警察布置的岗哨。

包子呲着牙:“擦,又多了一个岗,这怎么过去?”

“这条小路被两座山包着,其他地方没有绕出去的路,警察想查车,这边也是最合适的。”罗俊说。

我眯着眼睛看着山上变得枯黄的阔叶林,抬头说了句:“把车藏好,咱们从山上摸过去。”

包子皱眉:“如果上面没有海峰他们,咱们就只能走着找了。”

时间消磨了我的耐心,我没来由的有些窝火:“岗哨,岗哨,这附近全他妈岗哨。”

包子看了我一眼:“岗哨越多海峰他们越安全,严打期间没人敢动枪杀人,林鹿说到底也不能做了这边的主,来清源市,天王老子也要守规矩。”

我点了根烟,仍旧是心绪不宁。

“朔阳哥,这边附近有一个小旅馆,咱可以先把车停到那里歇歇脚,你胸口那伤还没长好,一路上山伤口都要磨坏了。”包子看到我胸口绷带上渗出点点红色,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罗俊盯了我一会儿:“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儿,邢先生本来就该在房间里静养,我们先等包子消息。”

随意的找了一个旅馆,我在楼下买了一份炒饼和蛋花汤,昨天为了问出消息没怎么吃饭,到今天大半个白天还没动过筷子。

身上有伤的感觉不好受,之前我腿上中枪也没有这么难受,这次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胸口压抑的很,每次睡过去不久就会憋醒。

吃完了饭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不断看手表,开始惶惶不安,包子一个小时没联系我了,也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

折腾到了傍晚,我的手机响了,我当时刚刚睡着,迷迷糊糊爬起身来,看到是包子的电话,精神头马上起来了。

“朔阳哥,我这边还没有海峰的消息。”包子说。

“你先回来,我们换班去找。”

包子笑了:“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海峰这小子命大,我跟他这么多些年来,刀山火海闯了,没看过他出过事儿。”

我摇摇头:“林鹿带人,我怎么放心?”

包子哈哈笑:“现在我掌握了一些线索,你猜我在这边的路上发现了什么。”

“林鹿的人?”

“差不多。”包子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喉头压抑着一种奇特的悸动:“一辆奔驰,里面的人是云龙。”

我皱眉:“这家伙不是投靠李飞了么。”

包子呵呵笑:“他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和刘介军何家辉一个模样,哪边有钱便往哪儿走,也说不定是李飞借给林鹿人了,虽然林鹿和林家关系不怎么样,但也说得上是一棵大树。”

“给我地址。”

“明黄村村头的大树底下,我在这儿盯着呢,出了旅馆往东头走,随便揪个人问,都知道这里。”

“好。”

我抱上那个木盒子,开车便往东赶,开了十几里路,我在一棵大树底下看到了下车抽烟的包子。

“人呢。”我走下车问他。

“镇上的一家宾馆,老王在那瞅着,我们现在过去?”

“没查岗吧。”

“没有,白天在这查了车,晚上他们换了地方,再说了,这个点儿都得休息吃饭,我们现在过去应该可以。”

我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天色:“现在过去。”

我上了车,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山路上坑坑洼洼,君威的减震不够,一路上弄得我脸上出了很多冷汗,我潜意识里开始着急,开始害怕,海峰和茉莉已经整整24个小时没联络上了,如果他们脱困肯定能找到地方充电,但现在手机还是关机。

明黄村外的明光镇大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也建了几个小酒吧和夜场,我抬头瞥着周围的霓虹灯,脚下也没有松油门,一路狂飙到了镇上的大路。

在拐角的地方,有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小伙拖着一个小太妹打扮的女孩子从酒吧里出来,我下意识的去踩刹车,但速度太快了,我心一横一个拐弯,车子便撞上旁边的行道树。

结果黄毛吓坏了,回过神来便气冲冲的来砸我玻璃。

“你他妈有病吧,晚上还敢飙这么快的车速,开车了不起呀。”

我把手里的木盒子放到副驾驶位,眼神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老哥留下的遗产,车坏了可以再修,但我心里他妈的不好受。

包子开着车在旁边按了按喇叭,车上走下来五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看到这个阵仗,结果黄毛顿时不敢说话了,带着那个小太妹灰溜溜的走了。

在宾馆门口,我看到了老王。

他正蹲在旅馆旁边,这里有一条小吃街,看他的样子也饿坏了,正当下一个小吃摊旁,手里托着份炒面,吃得津津有味。

我把箱子里的东西塞到了怀里,下车看向了老王:“他人在哪?”

“出了旅馆了,一共两车人,云龙那崽子好想回去拿东西了,过会就出来。”

我笑了笑:“干得好,看清楚他们跟什么人接触了吗?”

“有,大约半个小时前来了一个人,国字脸,穿着皮鞋,还穿着个皮褂子,样子很面生,看样子四十岁左右。”

包子看了我一眼:“错不了,林鹿下边的人,我们打交道的时候,他就一直穿着皮衣,每到春秋就是那身。”

“吕浩,以前一直在清源市混,跟海峰那时候差不多一起打拼的,后来两人闹翻了,他也就跟了林家,还加入了海天会,人老了,但人挺狂的。”

老王鄙夷的笑了笑:“不愿意去当大哥,却做了林家的一条狗?”

包子哈哈笑:“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这小子下手狠,那时候开枪打死了人,刚好被条子弄到了,那时候我们这些小流氓小头头根本捞不了他,也不知道林鹿看上了他哪点,把他底子洗白捞出来了。”

我点点头:“跟上去看看。”

“出了这镇上再说,先到偏僻地儿,这边说不定还有警察在吃饭,要是闹出事儿来闹出动静,咱跑都跑不了,现在可不比白天,咱从山上跑不出去,原来那关口还设着呢。”

我给老王包子散了烟,抬头盯着旅馆门口。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看到两个男人从旅馆门口说说笑笑的走出来,云龙我认得,一阵子不见,他身材又壮实了不少,腰上鼓鼓囊囊,用衣服遮掩着什么东西。

在他身边的便是那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国字脸,身材也很壮,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关系很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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