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被窄小的空间挤的透不过气,大嚷大叫的。

我嗓子喊得哑了,口渴的很。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感觉头上一阵响动,后备箱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随后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了起来,丢到了地面上。

我闷哼一声,适应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附近有一块空旷的田野,田野旁边都是些废弃的砖石水泥大楼。

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在这个没有卷帘门的房间里,刘介军点上一根雪茄,随后抬眼看了下表。

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过来,恭恭敬敬的给他拿了张太师椅。

是黑虎。

刘介军穿着一银灰色的西装,坐在太师椅上,很有气概。

紧接着有两个人并排走了过来,是宋云和老黑。

先是老黑,再是老五,我被害的陷入了死局,再也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即便今天有幸逃过了,仍旧要接受牢狱之灾。

“真没想到你一个小人物,到最后爬到了我的头上,还想把我搞下去。”

刘介军冷笑着,把手枪抵在我的额头上:“文件是谁给你的?别说你不知道,调查组留下的文件,一般人可弄不到。”

我两天没有喝水,嘴巴已经干的皱成了两片,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给他水。”刘介军放下枪,对老黑说。

老黑拿来了一瓶纯净水,打开盖子递到了我嘴边。

我舔了舔嘴唇,渴的要死,咬着瓶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现在不用说水,尿我都喝得下去。

给了我些许时间,刘介军坐在太师椅上抽着雪茄,跷着腿平静的看着门口。

我浑身无力的跪在地上,我现在身上都是血,地上沾染的血水,触目惊心。

刘介军用枪指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他盯着我:“水也喝了,也让你休息了,现在回答我,文件是谁给你的?”

“我要是随口说出个名字,你信吗?”我恢复了些力气,抬头冷笑着看着他。

刘介军皱了下眉头,手中发狠,抵在我头上的手枪用力了几分。

“干死你爹,有胆子你就杀了我,别当怂逼。”

狰狞的笑意扭曲了我的脸,我身子用力,顶的刘介军后退了半步。

公司倒闭,海峰和阿智拿到钱随时可以跑路,现在的我没有了牵挂,心灰意冷之下,一心求死。

“你当我真的不敢?”刘介军脸色平静,并没有被我的激将法刺激到。

“你说出名字,我可以放你一马。”刘介军把手枪上膛:“但你要是不说,今天我就让你毁在这里。”

“别想让我出卖任何人,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我冷笑着,对着刘介军的脸,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刘介军脸色黑的可怕,旁边的黑虎一脚就踹了过来,拿起铁棍在我身上猛砸。

实心铁棍打在身上是什么感受?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皮肉彷佛都绽开了,骨头一阵抽搐,钻心的疼。

我身上还有些伤,被这么一打,血流在地上,十分的吓人。

刘介军摆摆手,黑虎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

“只要说了,我不为难你,还可以帮你摆脱这次牢狱之灾。”刘介军抛出了一个条件。

我冷笑一声:“五年的牢,老子还是坐的起的。”

“有骨气。”刘介军忽然笑了出来。

“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小子,你还真有些骨气,不能不承认,你和你的那帮朋友很有本事,但是跟我斗,还太嫩了。”

再有骨气,眼前这个恶魔都不会放过我。

他毁了莉莉,把莉莉逼上绝路,生死不明。

我恨他恨得要死,同样他也恨我,恨得要死。

两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却因为几个我在乎的人而发生了碰撞。

刘介军把手枪放下,拿起了一根实心铁棍。

他摆了摆手,两个保镖很配合的走了过来,然后把我的腿按在了地上。

“我问一遍,不说,废你一条腿”

刘介军拿着铁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

“把文件给你的是谁?”

“来啊,刘介军,老子不怕你,有本事就把爷折腾死了,老子投胎早,下辈子做你爹,每天操你妈,操你血妈!”

“三”

“二”

“一”

我闭了闭眼睛。

刘介军没有犹豫,铁棍狠狠的打在我的膝盖上,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我张大嘴巴,惨叫都发不出来,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鼻涕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刘介军摆了摆手,两个保镖放开了我,静默的站在一旁,仿佛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尽管是有了准备,那种疼痛还是让我崩溃了心理底线。

我躺在地上,眼睛极大幅度的睁开,左腿上已经没有了知觉,透过地上的水潭,我发现我脸和嘴唇都白的像一张纸。

“问你第二遍,不说,我废你另一条腿。”

刘介军脸色平静的看着我,狠狠的揪起我的头发:“说,谁给你的文件?”

我虚弱的张了张嘴,眼睛无力的盯了他一会儿,浑身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刘介军打开输入界面,把手机递给了我:“说不出话,你就打字。”

我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才打出完整的三个字。

刘介军对我的行为很满意,他拿起手机屏幕一看,随后脸色变了。

“小子,你玩我?”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你野爹三个字,畅快的笑出声,笑的时候,还有血沫从我牙缝里挤出来。

刘介军看着我的样子,不怒反笑。

旁边两个保镖会意的把我右腿摆在椅子上,然后等待刘介军的举动。

我闭了闭眼睛,算命先生说我幼年的时候躲过了一个大劫,此后婚姻坎坷,孤家寡人,那时候一度的不信,我从不相信命运。

但是现在,我认命了,因果循环,只要今天死不了,我就一定要把刘介军弄死。

刘介军把铁棒放在我右腿膝盖上比了比,然后举高了铁棒。

而这时候,震天的枪声,打断了他的举动。

听到这个枪声,我知道,海峰来了。

我睁开眼睛,门口站着四个人,有海峰和阿智还有茉莉,另外一个人,我怎么都想不到,徐娇,她竟然来了。

海峰拿着他那把双管猎枪,看到地上的血,和我已经弯曲的左腿,脸上的表情逐渐化作狰狞,他双目血红,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

“刘介军,老子杀你全家。”他神色恐怖,拿着枪走过来,旁边的两个保镖拦在前面,海峰毫不犹豫的开了两枪,两个保镖应声坐地,腿上都开了一个恐怖伤口。

被刘介军用枪指着,海峰嘴角噙着冷笑,用力的把子弹上膛,顶着刘介军的脑袋。

“你敢玩狠的,看谁更狠。”海峰神色狰狞。

徐娇走了过来,她身旁跟着两个洋人保镖,手里都拿着清一色的手枪。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长长的裙摆拖到地上,露在外面的一双美腿分外诱人,她没有说话,那无形中的气场,却让刘介军眉头动了动。

“人我要带走,你不放,后果自负。”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徐娇漠视着刘介军。

刘介军哈哈大笑,然后踢了我一脚。

“还真没想到,你能吃我家的那口软饭。”

他把手枪丢给了老黑,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地址都已经保密了,竟然还能有人找上门来。”

老黑听到这里,神色稍微慌张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阿智把我抱起来,徐娇带来的两个保镖小心翼翼的托着我的左腿,我疼的呲牙咧嘴的,不停的抽着冷气。

海峰瞪大眼睛,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愤怒的样子:“刘介军!”

他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刘介军早就有了准备,提前拨开了枪口,尽管如此,他的左耳仍旧被子弹擦到,上面一片血红。

茉莉拉住了海峰:“警察后脚就到。”

海峰盯了刘介军好一会儿:“我弟要是出了事儿,你全家都不得安宁,刘介军,我知道你上头有人,但你的脑袋也不是铁打的。”

我被抬上了车,海峰开着车车速很快,在一个路口,迎面开来了一辆救护车。

“这是我安排的医院,把朔阳抬上去。”徐娇说。

海峰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

我张了张嘴,说出句话:“海峰,把我抬过去。”

海峰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这辈子你迟早得栽在女人手里。”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任凭他们手忙脚乱的把我抬到了救护车上。

打了麻药,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周围好像有人说话。

“关节粉碎性骨折,这腿还能保住吗?”

“没有多大把握,出去让家属签一下。”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病房中。

海峰和阿智默默的坐在床边,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虚弱的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俩。”

“朔子,你做好心理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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