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支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女总监：“你知道我这酒水有问题？”
“邢董不要生气，是我们说错话了。”总经理打着圆场：“金銮酒业生产的酒水，以质量著称，质量问题我们信得过，不过酒水检验还是要走流程，这是公司的规定。”
我点点头，没再这方面深究，因为现在肯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已经不多了，谈这笔单子完全是清库存，之后的合作，还得看后续的几个公司的态度。
谈了一会儿，双方几乎都满意了，我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笑着问道：“两位有兴趣去我的酒厂看看？”
两个女人担心的问题无疑在质量或者卫生这方面的小地方纠结，让我很是怀疑她们合作的诚意，只要去酒厂看一看，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不用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开会，不能陪邢董了。”
我怀疑的看了一眼总经理，谈判途中，两个人表现的负面情绪挺明显，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谈判的专业人员。
既不打算签合同，也吊着我胃口。
我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然后笑呵呵的说：“这个单子，我们不用再谈了。”
对于这样没有诚意的公司我没有多大兴趣，即便签了单子，后续事情也是一大堆，不担保能解决我的问题。
总经理被我忽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随后皱起眉头说：“邢董，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们，但我能确定，在业内很有影响力的鑫禾烟酒和你们解除单子，你们的酒水一定有问题。”
我笑了笑，无所谓的从座位站起来和总经理握了握手：“没关系，希望你们能找到一家酒水质量过关的合作厂。”
离开了商务楼，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蹲在门口抽了根烟，才和孙璐怡坐到车上。
孙璐怡红着眼睛：“对不起大叔，没帮上你忙，第一个单子都被我搞砸了。”
我抬起眼：“怎么突然这么想。”
“从头到尾我都没插上多少话。”
“正常，你对酒厂还不太了解，这家公司没有合作的诚意，一直在酒水质量上纠结。”
说出来那一刻，其实我也了解，业内看的都是表面，鑫禾烟酒愿意承担违约后的赔偿，也要和我们撤掉单子，对比一下鑫禾烟酒和金銮酒业，思维正常的人都会在我们这边找原因。
“大叔你看，那是鑫禾企业的人。”
孙璐怡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透过车窗望过去，发现商务楼里走进去三个人。为首的正是鑫禾烟酒的业务总监，后面跟着宋云和肖敏。
看到这三个人，我了然过来，这场谈判，对方完全是故意的，并不想和我们合作，她们真正的合作方是鑫禾烟酒。
“好了，走吧。”慵懒的说了句，我发动了车，开到了一家酒吧里。
这是个规模不小的酒吧，但比起我的酒吧还要小一点。
在吧台坐下，我要了一瓶朗姆酒，随后眯着眼睛看着舞池里摇摆的女人。
时间不到晚上，场地不算热闹，过了一会儿，一个负责人打扮的胖子走过来。
“邢董，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正好招待招待你呀。”
我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酒给了胖子，咂咂嘴说：“酒吧氛围这么好，你不让我先享受一会儿，这么快就要谈啊。”
胖子哈哈大笑，对我的夸赞很受用。
“邢董，你可别夸我了，你家的酒吧比我做的要大，也比我挣钱。”
我眯着眼睛，和负责人连干了几杯。
负责人也是好酒量，几杯酒下肚，脸上都没红。
“邢董，说说你酒吧经营，能不能让小弟我开开眼？”
我坐在吧台上，变戏法一样迅速调了一杯七色彩虹。
孙璐怡看着我熟练的动作，惊呼一声：“大叔，你好棒啊。”
我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调酒师基本都会弄。”
酒吧能做起来，一部分是调酒的作用，一部分是金銮连锁的招牌效应，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里面的氛围和白轩主唱的乐队。
酒吧负责人是个豪爽的汉子，事情没多问，两个人说说笑笑，喝得憨了。
胖子拍着我的肩膀：“大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有空多来我酒吧玩。”
看着他通红的脸色，我拿出了合同。
接下来我们在包厢里商量合同事宜。
胖子二话不说，拿起笔和我签了字。
“我这里进过一批你们的酒水，反响很好，不多说，只要仓库还空着，你们的酒水我就要。”
我对胖子翘起了大拇指。
就这样，第一个酒吧的单子谈完了。
本来我想上去唱几首，但是时间还早，酒吧的人并不多，想了想，我带着孙璐怡出去了。
到了第二个酒吧，那个瘦瘦高高的负责人带我来到了西餐厅。
商谈了一会儿，双方很快签了合同，单子的数量并不多，跟胖子不一样，这个老板只要了一小批的高档酒。
笑了笑，我跟老板握手告别。
老板走后，我回过头，看到孙璐怡的眼睛正在发亮。
“大叔，你好厉害啊，感觉你什么都会。”
挑了挑眉，我敲了敲孙璐怡的脑瓜。
“从金銮夜总会开始，我谈的单子已经有上百个，大都是这样的酒水公司企业，一来二去也就熟悉流程了，你和他喝高兴了，把他伺候好了，单子的事情不会太过为难，遇到正经的你就正经谈就好。”我脸色平静的说。
虽然很不想承认，单子就是这个流程，其中也包括收礼和送礼环节。
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距离我们最后一场商谈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拿起菜单点了两份西冷牛排。
孙璐怡红着脸连忙摆手：“不用了大叔，不用你破费了。”
“先把肚子喂饱再说，刚才谈单子的时候你都没怎么吃。”
孙璐怡很尴尬的笑笑，那个瘦子带来的弟弟居然把孙璐怡没动的那份牛排吃了。
点了餐，我看着孙璐怡放不开的吃相，笑着去了卫生间。
我打电话给了肖敏，第一个电话没通，第二个响了很久被她挂断了，过了几分钟，她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朔阳。”
“今天我有看到你，在和浦酒业商业楼。”
肖敏啊了一声，然后问我怎么了？
“你和宋云还有一个业务总监进去，是不是和这个酒业谈了单子？”
“嗯，你怎么知道。”
“我是在你们来之前被她拒绝的客户。”
听着我沉闷的语气，肖敏似乎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这笔单子你们公司是不是特别需要？”
我问她。
“也不算是需要吧，是宋云那个酒厂想要，所以刘介军让我们两个来谈，先和鑫禾烟酒合作，等宋云机器买回来了，再添加新的合作。”
“结果呢？”
“双方还没有签合同，不过已经很满意了。”
我笑了笑：“那就好，剩下的事情你们不要多管，刘介军有什么动作还要麻烦你告诉我。”
“嗯。”
能背靠鑫禾烟酒，和浦酒业野心大的很。
肖敏声音压低了一些，响起脚步声，好像她走到一个角落里。
“朔阳，有件事儿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乱说，刘介军想要搞垮你的产业，收购合并到他名下。然后把宋云的酒厂扶持起来。”
“确定吗？”
“我在办公室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想了想，我对肖敏说：“你现在在业务方面应该有决策权吧。”
“对啊。”肖敏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笑眯眯的说，“不过，朔阳，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咧起嘴角：“行了，帮我一次两次还少么，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
“不，帮你一次，是买那个视频，帮你两次是情分，你还想第三次第四次，凭什么？”
肖敏是个现实的女人。
我放软了语气：“行了，姑奶奶，你就帮我这次吧，改天请你吃饭，坐飞机去北京吃满汉全席。”
肖敏被我这番话逗笑了：“行了，你还请我去新疆吃羊肉串呢。”
“当然可以啊。”
“不用了，你有这份心就好，份内的事我会做好，不过，也是不影响我职位的情况下。”
肖敏语气放得平静。
从卫生间出来，孙璐怡刚好吞下了最后一块牛排，正用餐巾纸擦拭着小嘴。
我切着牛排，打量着孙璐怡，她拿着化妆盒，正在嘴上涂着口红。
娇润的小嘴看上去很有弹性，水润润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到我看她，孙璐怡慌了一下，差点把口红擦歪。
等她补完妆，我付了账，然后和孙璐怡回到车上。
虽然孙璐怡坚持要AA，我打消了她的想法：“这是公款，吃个饭而已，还是不用的。”
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我回到了西郊，对方安排见面的地方，是环旗酒吧。
这个酒吧有高档的商务房，和陈董第二次见面谈的合作就是在这里。
到了包厢，里面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她长得很稚嫩，身材已经初具规模，穿着一身得体的和服。
“朔阳先生，小姐，请进。”她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