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无果。
论脸皮厚,明月不是对手,她甚至想拿针把他的嘴缝上,哪有人吵架还开车的?
薄总的天赋总是与众不同。
明月吃饱喝足被他抱回床上睡觉。
她想拒绝的,但实在太累了,一沾到床几乎顷刻就睡着了。
天大的事,也等她睡醒再说了。
薄祈深的感冒因为那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出了一身汗,没有吃药也好了大半。
他搂着怀里的女人,困意袭来,临睡着之前,心里还在想,她果然是治疗他的良药。
翌日。
明月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太阳穿过没有合拢的窗帘,一道光线照在了床边。
她迷茫的发了会儿呆。\0
回过神才发现卧室就只有她一个人。
皱了下眉,忍着身上的酸痛下床。
推开卧室的门,还来不及走出去,就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隔着距离,隔着沙发,他背对着卧室,在开视讯会议。
明月扯了下唇,似曾相识的一幕,刚结婚那会儿,这种状态几乎是常态。
他陪着她,但是也抛不下工作,实打实的工作狂一个。
像这种枯燥的会议,一开就一两个小时,她有时候是真佩服他,能将薄氏管理的这么好,付出势必要成正比。
但是。
这么忙,何必呢?
想起他的执着,明月心下哂然。
轻轻合上卧室门,她去洗手间洗漱。
换好衣服,才重新出门。
见他还在忙,也就没有打扰,明月轻手轻脚的就离开了。
些微的关门声响,并未引起男人的主意。
明月松口气。
她睡过头了,加上昨天的事,自然要找覃越说一声。
拍摄已经从人工沙滩这边转到了室内,就在度假山庄的休闲区。
明月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覃越在一边指挥。
“覃总监。”
她走近了,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
覃越回头,上下打量着她,几秒钟的失神,而后又淡淡的问,“你没事了吧?”
“没事,但是……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没关系,昨天受到惊吓,今天你好好休息,拍摄下午就会结束,结束后就回去了,还是说,你想现在就回去?”
明月有点意外,“不是说要拍三天吗?”
覃越有些无奈,“薄总,昨天发了很大的火,拍摄完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这个节目估计会被搁置下来,这么做也是尽量减少损失。”
被搁置下来……
明月这下子是真的吃了一惊,但是想起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心里浮起内疚,“学长,我去跟他说的,这事,你别担心了,我不会让节目搁置的。”
覃越牵强的笑,“节目的事倒是不急,就是罗主任最近情绪很低落,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让薄总高抬贵手,把罗主任调回去?”
明月深吸口气,“我去试试吧。”
她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
……
然后,明月就又回到了酒店。
敲了会儿门,没人应答,后来还是路过的保洁告诉她,这里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退房……
薄祈深走了。
但是没跟她说。
明月莫名的有点郁闷。
这就是他说的负责?
昨晚说的倒是来劲,这才隔了一个晚上,他就忘记了,真是无语。
没办法,人都走了,她也只能等着大部队一起回去再说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明月开门进去。
换了鞋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的灯都开着。
她愣了下,慢慢走进去,然后顿住。
那个躺在她床上,优哉睡觉的男人,不是薄祈深,还能是谁!
明月气恼的走过去,伸手就去扯他盖着的被子,“你怎么在我房间,谁允许你进来的?”
薄祈深拽着被子,不让她真的扯走,“你要为你做过的事负责,怕你跑了赖账,我只能在你房里等你了。”
明月气结,“你又来了,你简直要气死我了。”
抓住被子的手轻轻一抽,就把她拽的往前倾,他趁机把她抱在了怀里,隔着被子。
“别生气了,为了我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不值得的。”
他哄她的话,怎么听都是自嘲的语气。
隔着十岁的年龄差,代沟不可能没有,他也的确不是什么浪漫的男人。
想着她如花一样的年纪就嫁给他这样的,也实在是委屈了小姑娘。
明月被他抱着,力气也没他大,意思了两下也就没再动弹。
两人安静的待了会儿。
最后,还是她沉不住气,“是不是你给电视台施压,想黄了学长的节目?”
“覃越跟你这么说的?”
“你就说是不是?”她抬起头看着他。
薄祈深没有否认,“是,节目安全保障不到位,搁置了也很正常。”
“可是……”明月抓住被子,换了个姿势,等于趴在他胸口说话,“这个节目,学长花了很多心血,而且我也没事,以后安全问题,他也肯定会改进,你就放他一马,行吗?”
他盯着她眼底那一汪浅薄的水光,许是很久没见了,只是这么看着,就有种被蛊惑的错觉。
薄祈深笑下,眸色幽深的望着她,毫不掩饰的肆意,“我放他一马,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好处吗?”
她抿了下唇瓣,“你想要什么好处?”
男人的手来到她的脸上,指尖轻轻拨弄,“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嗯?”
明月气恼,脸颊也随之红了,“昨晚不是让你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闻言,薄祈深笑了起来,一个翻身就把她压了下来,零距离接触,呼吸落在她的耳边,“一个晚上怎么够,我的需求,你还不了解吗?”
明月咬牙,浑身战栗,“薄祈深,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他回味了一下这个词语,忍不住笑着说,“到底是谁得寸进尺啊?我可没地方让你进……唔。”
明月捂住他的嘴,羞恼的瞪着他,“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他叹口气,握住她的手,“我不说,你就能不气了吗?”
明月抿唇不语。
他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太太,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太太……
明月有些动容,手掌忍不住握成拳,旋即又松开,一紧一松之间,都是无奈。
这种无奈,本身就是包裹在妥协外面的伪装。
耳边听他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伤口,恍惚间,竟有种伤口结痂,然后忽然被人把丑陋的痂揭去的感觉。
些微的疼,但是更多的是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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