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在他心里撒了个娇蓝明月薄祈深 > 第二百二十四章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哭
隔着玻璃,时隔一个月,蓝明月再次见到了蓝松柏。

花白的寸头,但没有憔悴,他甚至还胖了一点儿,从前保养得极好,褪下昂贵的西装做装饰,这会儿也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一直都不肯再见她的,这次忽然就同意了,她心里明白,定是看了薄祈深的面子。

四目相对,与其说是父女,不如说是陌生人更合适,明月心里已经找不到恨了,就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陌路人。

他保住了岳翠微,她将那个女人推下山,差点就要了她的小命,若是仔细算一笔账,好像也已经两两抵消了。

“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明月掀唇嫌弃的看了过去,“年纪一把,又发了福,且不说岳翠微还看不看得上你,就是这三高的问题,你都躲不过去,小心猝死。”

蓝松柏笑了笑,没有生气,“我猝死了,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

“那你可大错特错,我是看不起你,甚至是伙同别人把你送进来,但要你命这种想法,却从来都没想过。”

“喔?”他像是不信。\0

明月轻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一个糟老头子的命能值什么钱,我要来做什么,除了给别人戳我脊梁骨,岂不是便宜了你。”

蓝松柏隔着玻璃,看着女儿嘴利的像刀子一样,再看她还算不错的气色,生龙活虎的模样,想来那个男人待她是不错的,心下顿时宽慰了些许。

“你一直想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狠话?”

“……”

明月抿了抿唇,“不是。”

“时间有限,捡重要的说吧。”蓝松柏面上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蓝清霭要结婚了。”

蓝松柏愣住,像是没听懂一样,喃喃重复,“结婚?”

“是啊,结婚,婚礼就在明天。”

“跟谁?”问话时,他已经深皱了眉心。

“还能是谁,当然是左易,你的宝贝女儿,为了能嫁给左易,又是吞安眠药又是割腕自杀的,啧啧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蓝明月,你能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不能!”明月渐渐被勾出火气,“怎么,她能做这些不知羞耻的事,我倒是不能说了?”

蓝松柏沉下脸来,忍不住怒斥,“简直是胡闹!她才多大,就想着结婚,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你别跟我吼呀,又不是我让她这么干的。”明月冷笑一声,“再说了,十八岁也不小了,岳翠微生她的时候不也才十九岁么,这么算的话,她要是现在结婚然后怀孕的话,就真的跟她妈一样了呢,十九岁生子,你说巧不巧?我到时候一定把你当外公的好消息,第一时间送进来。”

如果说蓝松柏刚刚只是怒其不争,那听了这番讽刺的话,就已然是震怒了,隔着玻璃用力拍了下桌案,“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那可是你亲妹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姐姐妹妹。

当真刺耳。

“那我该怎么当姐姐?”明月歪了下脑袋,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艳色的唇勾起弧度,“难道,我应该爬上左易的床,珠胎暗结,再把她赶出去?”

“你……”蓝松柏怒睁着眼睛,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难道你以为我见你,是因为我想见你?”明月冷笑,笑着笑着,眼底就只剩下了冷漠,“蓝松柏,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在你赶我跟我妈出去的时候,我就想去举报你了,要不是我妈拦着,你以为你能潇洒到现在才罪有应得吗?”

“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明月又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望着他,“你见过复仇成功的人去恨阶下囚的吗?我不恨你了,蓝松柏,我妈死了之后,我就不恨你了,如果你非要用词汇形容我对你感觉,那也该是厌恶。”

甚至不是恨,而是厌恶。

蓝松柏颓然的垂下了手臂,像只泄气的球,就这么瘫坐着,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般。

“古往今来,当陈世美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也敢学着前辈出轨?”依旧是嘲讽,明明来之前,她想过千万种态度,就是没有怒不可遏,可见到他,还是忍不住竖起了所有尖锐的刺。

“你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你也别来了。”蓝松柏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手上冰凉的手铐,像是低喃般说道。

“话既然带到了,我也该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明月站了起来,但没有急着走,静静的看了他几秒才开口,“在医院那天,你跟她匆匆赶来,瞧见病床上盖着的白布,你们两个松口气相视一笑,蓝松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卸下了包袱,终于能松口气了?”

“……”

“可你知道我妈咽气之前跟我说什么吗?”眼泪毫无征兆就掉了下来,冰冰凉凉的滑过脸颊,隔着泪意,明月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抓着我的手说,明月,你别恨他,他到底是你父亲,小时候他也疼过你、抱过你……”

哽咽着,好几秒她都发不出声音,等她再说话时,声音里已经裹了冰,“她临死之前,眼睛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呵,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多难啊,难到她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间死不瞑目,蓝松柏,你有今天,全是你咎由自取,我这辈子,就是死都不会原谅你!”

死都不原谅。

多深的恨,可仔细想来,应该也不是恨,就只是放不下。

明月没有再看他一眼,话已经带到,她在那个男人胸膛刺下最锐利的一把刀,无形的伤最是能折磨人,她要的,就是他往后岁月无尽的悔,最好悔得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走出监狱的时候,泪痕已经干了,只有胸腔里涌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薄祈深扶着她的肩站定,抬手轻轻擦掉泪意,俯身亲吻她的眼睛,温柔而专注,他在她耳边呢喃,“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明月一下子就热了眼眶,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那个男人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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