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笋听了赵得郁的话,本就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要叫人看见才好。此刻又听到了她出口的嘲讽,一张原本就难看的脸,又变黑了几分。
她嘴唇抽搐着,看着周素馨绝美的小脸,眼睛里满是愤恨。
“素面就素面,不能变了。”
双手往桌子上一拍,就坐了下去。
周素馨转身朝着柜台的方向走去,也懒得跟她继续计较。从一盘肉到一碗素面,这小笋的气势已经彻底被她给压了下去。
以后,见到她,怕也不会太放肆。
酒馆里的众人,见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均是哄笑了一阵。三三两两结伴,在酒馆的门前穿梭着。
入夜,正打算收拾关门的周素馨,却忽的发现路上有很多人讨酒喝,只是其他的店家都已经打烊。没有打烊的,酒也已经售罄。
唯独他们家,因为提前准备好一缘故,店里还藏着一大批酒。
凝眉细思了一会,她特地开了一个夜场。
只开夜场,售卖小菜,意料之外地格外受欢迎。坐在座位上,看着门口源源不断的人流,小笋瞪大的眼睛,简直像看见了什么杀人的事一般。
“你这酒馆,咋这么赚银子。”
看着没有停歇的铜板,一个个地被赵得郁放进了柜台的抽屉里。她的眼睛里放出了贪婪的光亮,恨不得直接上去抢过来。
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她又低头看了一眼碗里已经只剩清汤的素面道,“这一碗不够吃的,再来一碗吧。”
“你当我们店里是做善事的,要吃自己掏钱出来,一文钱一碗。”
这素面本来是一文钱两碗,却因为小二正在起头上,硬生生到小笋这里就翻了一个倍。
小笋闻言,更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什么!这一碗素面就要一文钱?周素馨夫妇俩,这回可是得血赚了不可。她得赶紧回去跟其他几个妯娌,商量商量。
“那我不吃了,再给我来碗汤总成吧。”
吧唧着嘴,小笋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睛,偷瞄了周素馨一眼,小声地跟小二讨着汤。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酒馆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由于晚上的第二春,店里又爆发式地增长了五两银子的收入,这些都是她在计算过成品之后,得出来的盈利。
趁着明天去领月俸,她得跟刘三爷提一嘴。
光是一天的时间,当初他投资的五十两就已经回了快要三分之一。
“媳妇,你累了一天了,我去打水给你洗澡。”
收账之后,赵得郁把东西归置整齐,站在了女人身边,替她垂着背和肩。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周素馨的侧脸。
后者老脸一红,低眉咽了咽口水,推搡道,“那你快去吧。”
直到肩上的力道消失,她才恢复正常,扭头看了男人一眼。旋即转身看着两个小家伙,笑出了口,“你们两个也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堂呢。”
两个小家伙被她的声音叫停,均是一脸乖巧。
昨晚这一切,周素馨身子一转,看着坐在板凳上不见动弹小笋,眉头一皱。旋即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才明白过来。
小笋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
“好了,我也乏了,你就随意给我备一个房间。”
小笋对着她招了招手,把跨在大腿上的脚给放了下来,起身作势要跟在她身后,往楼上走。
周素馨斜晲了她一眼道,“昨天过来的急,房间还没有收拾,东边倒是有一间柴房还算可以落脚。”
抬起手朝着身后的院落里指了指。
她的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要是把小笋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到时候店里怕是招待客人的房间都没有。自己不让,小笋还能眼巴巴地自己往楼上走不成。
听到她的话,一脸困倦的小笋顿时傻眼。
“那你是睡是不睡。”
她砸吧着嘴,看着周素馨脸色的漫不经心,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不多会就直接跟在了女人旁边。
一副誓死要跟在她身边的样子。
“我可是要跟得郁一起的,你也要上去?”
看着小笋脸上的咄咄逼人,她一个回眸,眼睛里泛着点点好笑的光亮。顺势抬起手把垂在耳侧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她眸子微眯,看着小笋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轻笑了几声。
“去是不去,你自个定,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留下一句话,她脚下生风一般地上了楼梯,身后小笋愤愤在原地跺了跺脚,急忙出口道,“等等,你倒是把位置告诉我。”
“你去问问小二吧。”
没有回头,周素馨一路直奔自个舒适的小窝。她的房间里,可以说是集聚了整个酒馆里最精美的物件。至于当初为什么要开酒馆,一来是自己饿不死,而来是她也好几口。
今天开的那坛子女儿红,她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要不是在男人制止的眼神下,她还可以再喝上好几坛子。
“你怎么现在才上来,可是二嫂为难你了。”
男人一看见她灵敏的身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还不忘问着她刚才有没有受欺负。
有夫如此,富贵何求。
周素馨眉眼弯弯,在他的洁白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顿时,屋内的气温飙升。她使坏地蹦开一米的距离,拿起了换洗的衣服就朝澡堂奔去。
她不习惯在房间里洗澡,所以特地开了一小片地,用来洗澡。
此刻泡在浴桶里,一边往木桶放着花瓣,一边添着水。她红润的脸颊因为蒸汽显得有几分朦胧,一双潋滟的眸子闪着几分迷蒙的雾气。
看起来格外勾人。
“要是有个温泉就好了,这浴桶泡的还是不够舒服。”
嘴里的话一出口,她就已经在心里有了打算。温泉是别想了,倒是可以请人来打个池子,到时候还可以一起泡泡澡啥的。
当然,她没有把男人的薄脸皮考虑在内。
回到房间,她举目四望,却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眉头一皱,猩红如果冻般滑嫩的唇瓣微微一撇,“切,又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