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震惊，又有些高兴：“这就是你一直不跟我回去的原因？”
而不是不爱他。
“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连吃了三年的避孕汤药，几乎不可能怀上孩子，而我又流产了，流产之后，又被推入江中，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已经落下病根，伤上加上，我不可能再怀孕了。”
在被推下江时，她憋了一口气，假装窒息，被推下江。
好在霍赢那阵子一直在关注她，知道她出宫，暗中跟着她，保护着她，及时将她救起，送她去给曹婴诊治。
命是保住了，可也被诊断出，无法再生育孩子。
“我连孩子都生不了，又要怎么当你的皇后？”
“长安……”他根本无法顾及她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只知道她原来遭受了那么多痛苦，他上前去，想要抱抱她。
她往后连退了几步，避开了他。
“所以，楚延华，你回去吧。”
“不生孩子也没关系，朕不在乎的。”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没有她，他生不如死。
沈长安更愤怒了：“楚延华，我跟你回去做什么？”
“在那深宫大院里，看着你封妃纳嫔，与他人欢好，子嗣延绵，在无尽的后宫斗争中耗尽一生？”
两年的后宫生活，让她体会到了那种日子的凄苦可怕。
曾经，她爱着他，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都义无反顾。
如今，她很清醒。
那样的人生，她宁死不要。
“皇上，臣妾累了，再也过不了那种日子了，你回去吧。”
她转身，毅然决然地进了屋。
楚延华看着伞下，那抹清绝单薄的身影，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哗哗哗……”
雨势渐大，他的头发瞬间被打湿，有发丝贴在脸上。
大太监撑着伞上前来：“皇上，咱回去吧！”
他这样的身体再淋雨，简直不要命了。
他由太监扶着，离开了。
之后，他没有再来。
沈长安在曹婴的治疗下，又养了半个月的伤，身体基本恢复了。
午后，明媚的阳光从风窗里照进来，她正收拾着行李。
“长安，你真的要离开京都吗？”
“是啊。”她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惆怅，然后淡然地笑笑：“我是该出去走走了，再这样闲养下去，我感觉自己真成病人了。”
她和楚延华之间，该说的都说了，她心里已经清楚了他的选择。
他那样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突然得了自由，她的内心是空荡和茫然的，她需要离开，重新找回自我，才能继续以后的生活。
“皇上他，禅位了。”
“哐当！”她手中的物件掉落在地。
半晌，她看向曹婴，人还是恍惚的，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你说什么？”
“皇上把皇位传给了七皇子，圣旨已下，三天后，就是新皇登基大典。”曹婴看着她，心情也很复杂。
自从将她从江中救起，她和霍赢一起照顾她，她和皇上的事，她已经从霍赢那里听说了些，更看得清了。
皇上现在禅位，是为了她。
一个皇帝，肯为了一个女人让出皇位，可见用情至深，她已经被感动了。
心里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重归于好。
但她尊重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