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客书屋 > 其他小说 > 苏影宝器 > 第35章 醒尸虫
这一幕看得我合不拢嘴,连往后退都忘了,看着那只快被火势烧及的麻袋,浑身烤得汗流浃背的我,竟然从心底冒上来一股寒意。

麻袋是有缝隙的,上面全是小眼,而它居然“肿胀”起来,显然不是受热发胀的原理。铁定不二的解释就是,里面有东西正在往外“拱”,想要挣脱出来。

只听见传来一声微弱的撕裂响,那只麻袋上裂开一条十公分左右的口子,看在眼中的我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麻袋以坚韧著称,要是有力道能从中撕开,估计活撕一个人都不在话下。

我向后退到党中喜旁,他明显也看出我眼中的恐惧,立马明白过来,等再次看向不远处那只麻袋的时候,一种险些让我哭出来的冲动,瞬间充斥全身。

一只干柴状的“血爪子”从麻袋中伸出来,然后一颗血糊糊的头正奋力地在往外挤。

那尸骨人的动作生硬无比,上半身却一点点地麻袋中挣脱出来,拖着下半身在地上往我们这边趴。爬到一半的时候,他抬起那张满是肌腱碎肉的烂脸,用两只凸出来的眼球盯着我们看。

火焰顺着尸骨人的身后蔓延,它可能是惧怕,所以自然朝我们这处没有燃烧的地方爬过来。尸体成了副骨架还能自己移动,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了,但唯一让人能清醒认识的是,它身上必然有着可怕的形成原因。

我和党中喜犹如两只避风雨的小鹌鹑,缩在一团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上那副“骨架”一点点过来了,发生在眼前的场景,我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陷入迷思。

大火,行尸,不能动弹。

此情此景,不正是像极了在祠堂中发生的,我精神有些恍惚。眼看着尸骨人爬到了距离跟前只有三四米的位置,这时候党中喜却“呼”的一下起身,从地上捡起用捅瓦片的那根钢管,够着手就往那尸骨人去了,作势要打。

不知道这老小子要干嘛,那东西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刚想出声阻止,却发现已经晚了。党中喜抡起钢管,就朝地上正在爬的那家伙头上招呼,只听见破瓜一般的碎裂响,尸骨人立马被开了瓢,马上我看到了十分恶心的场面。

别看党中喜平日里焉不拉几,跟个几天没吃饭似的,可真要是下起黑手来,他比谁都心狠。钢管砸向地面,冲他那阵势,少说也有上百斤力道,这下那尸骨人脑袋直接被砸得稀烂,脑浆碎了一地,骨头四溅。

火光之中,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嗖的一下就从尸骨人碎裂的颅骨中,正直弹向党中喜脑门。

“快,把嘴闭上!”情急之下我大吼一声,这玩意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寄生在尸骨人身体中的,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醒尸虫。

就在我出声提醒的同时,党中喜下意识地用手一挡,也不知道在哪儿踩的狗屎运,那颗圆滚滚的东西,竟然一个反弹,朝我这边飞过来了。

也幸亏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感觉到情况不妙时,立马低头一闪。那圆滚滚的“眼珠子”几乎就是擦着我耳侧过去的,扑的一下,飞到我屁股后面一堆沙子中。

这下那“眼珠子”似乎有点像是脱了鞋的蟑螂,无计可施了,它在沙子里不停地蠕动,想要挣脱开来。

不能再让它造次了,我从身边拿过一只铁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扑的一下拍在沙堆上,似乎还怕它死不透,于是又加了几下。

等我用铁锹把那眼珠子掏出来时,已经成了团爆浆了,分明看见,里面有一只金色的小虫子,大约花生米那么大。我不禁惊魂未定,连虫卵都这般难对付,要是来只成虫还了得?

党中喜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嘴唇都干裂了:“这玩意儿不是尸鳖。”

留着闲心研究这虫子,倒不如想着方儿逃出去,这四周的火海铜墙铁壁,再不想法子我们迟早变成烤猪。看着手中的铁锹,和角落里跟小山一样的沙堆,目前只有一种法子了,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但总比等死的强。

用铁锹把那团虫浆撩开,我飞快地在沙堆上挖出个洞口,不由得有些惊喜,这里面的沙土都很潮湿,底部甚至还有点水溢出。党中喜也知道了我的意图,俩人接着把洞口扩大,直至能容下两人的身躯后,我们才钻进去,然后把沙土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扒拉,尽可能地掩埋自己。

这招是跟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们学来的,也不知道好不好使,虽然沙土的确能隔绝热量,但是要超出预计的话,我们藏身的沙堆无疑是只天然的烤箱,等同于自掘坟墓。

我们俩埋在沙子中不能动弹,只留下两个鼻孔露在外面,感受着那愈发灼烤的火势,好像连鼻毛都快烧着了。党中喜比较鬼精,把自己埋得很深,然后用一根烟枪通在外面以供呼吸。

整个过程是痛苦的煎熬,沙堆中的我,差点没被烤得晕死过去,在强大的火势作用下,沙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一分钟过去都显得那么漫长,绝望的我只能等待奇迹的来临,估计再持续下去,我就被闷熟了。

实在难以坚持的我,逐渐丧失了意识,偶尔一些迷迷糊糊的感觉,周围特别的吵。人们的吼叫声,墙体倒塌声,噪杂的一片不绝于耳。

突然感觉脸部渐渐冰凉,开始清醒了点。

“洞拐!你他妈的有好事又不叫我。”

印入眼帘的,就是宝器那逗比,十分紧张的模样,我当下顿感不妙,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浑身乏力,怕这小子没准会直接往我脸上来一泡尿灭火。

但相反的是,宝器却端过来一盆水淋在我头上,然后趴在沙堆上一个劲地用力刨沙土,想把我挖出来。

矿厂里的人都来了,各自端着脸盆忙里忙出,张富团和天眼刘也赶来了帮忙,几人合力把我从沙堆中拽出来,这时候我已经快要虚脱了。

宝器满头大汗,一副大花脸,焦急不已的神情,我想站起来却一阵眩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最后的记忆中,是宝器背着我在跑,还一个劲的乱喊乱叫。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爆破队里的人都来了,二十来个人,挤得房间里乌泱泱的。我问为什么炮哥不在,据其中一个叫龅牙黄的人讲,炮哥去跟包工头为我求情去了。想来也是,第一天来这矿场,屁大点活没干,却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不过这地方我是去是留,对我来讲没什么区别,突然想到这便问党中喜怎么样了,一个名叫黑二狗的工人说,党中喜被他们拽出来的时候,马上就能下地跑路,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了下身上的伤势,除了几处少量的烧伤外,也没什么大碍,请的个赤脚医生只输了点葡萄糖和抗生素。想起昨晚的遭遇,发生的一切开始倒着在我脑海里回放,摘去我们在仓库中发生的一切,放火想烧死我们的那个人,身影却顿时浮上我心头。

去仓库时遇见的那个奇怪老头,最让人怀疑。

“对了,这厂里有没有一个左半边脸长着胎记的老头?”我坐起身来,问他们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龅牙黄有些紧张,眼神飘忽,左右看了一眼。

“怎么了?”

“他叫老王。”黑二狗说了句,声音很小。

“我昨晚看见他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个反应。

龅牙黄一脸惊恐:“什么!不可能!老王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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