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
整个别墅区，就两栋别墅里还灯火璀璨。
流火战队的队员还在四排上分，TOP战队里，三楼中间的房间，灯也还亮着，二楼的电影房正传出恐怖的音效。
亮着灯的房里...
时婕穿着浴袍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一手抱着双腿，一手夹着烟，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夹烟的掌心撑着太阳穴处，凝视着对面的男人。
他只着了短裤，双手肘撑在膝上，身体前倾着，两手指交叉，同样凝望着不像她的她。
此刻这气氛，和十五分钟前简直天差地别。
因为，她洗完澡，出来第一句话竟是：“这次值500，明天给你转账！”
当时顾池正在看她手机里的自拍，还以为她在说笑，回了句：“双倍250吗？”
她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正儿八经地，说的话，却和嫖客没两样：“怎么，不够？那我明天再给你多转两百，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顾池蹭的坐到床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又后悔了？”顾池冷声问。
“嗯。”她抽了口烟，低头呼出，并点了两下头，很无所谓的样子。
“呵，”他低头冷笑了声，抬起时嘴角轻微上扬，他凑近她手里的烟嘴，抽了一口，再抬起她的下巴，“时婕，特么你是不是刚没被玩儿够？对我有意见？”
“就是玩儿够了啊，你可以走了。”她微仰着头，眨了眨眼。
顾池却忽的感觉她说的玩儿和自己说的，不一样，脑中闪出在露台时，她让自己抽一口烟，喝一口酒的样子，还真特么像在玩儿。
她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神色越来越沉，便再开口：“顾池，我跟你坦白那些，你不明白吗？”
她后仰了下，躲开下巴的手，又抽了次烟，“我跟你的关系，走肾可以，走心，你好好掂量掂量，谁特么跟我这种欠了巨债的人结婚，谁就是冤大头......”她将烟放进嘴里。
顾池无声站直，拿烟点，打火机却怎么都划不开，他又倾身，一手握着她后颈，用了点力，明显带气地拉过来，另一手夹着烟对着她正放在嘴前的那支，点燃了烟嘴。
他坐回床边，和刚才一样的姿势。
听她又说：“这些，我不信你没想过，是，你爱我，你可以帮我还债，但是......”
“行了，别说但是，我就问你一句话...”顾池抽了口烟，抬头看着她呼出，“你特么爱不爱我？”
“爱。”她没有一丝犹豫，就是爱，才不想让你趟这浑水的，白痴，她心里想着。
顾池嘴角笑了笑，又问：“信不信我？”
“......”她撑着头，眼睛看向别处。
他看得出来，她不信，可也怪不了她，谁让她对自己的认知还停留在两年前高中时的浪痞形象，她可能现在都还认为，他顾池就是个只会玩游戏的富二代吧。
“时婕，韩德南偷税漏税这一点，你应该掌握了一部分证据，是吗？”
“你怎么知道，猜的？”时婕惊讶地看向他。
他拿过她的手机，点开了一个加了密的相册，并输入“HDN”，里面跳出数张关于韩德南手下的电竞公司、竞猜公司的相关信息，其中包含几张恶意收购、偷税漏税的截图，以及另几张他爸被打的监控截图和录像等。
“我看了你手机！”他丢到她身上，说这话时特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