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双手抓空，身体前倾五体投地。
在他再起身反应之前，顾淮南已经从一旁的“刑具”里随手捡出一根实心铁棍。
他掂量两下走回莫山身边。
莫山满眼惊恐的后退，“顾……顾总，我说的都是——”
铁棒在半空划出虚影，结结实实落在了莫山左大腿腿骨上。
“咔嚓。”莫山的左腿断了。
“啊——”莫山轻触着大腿惨叫。
像有刀划过了他的声带，声音无比凄厉。
郑岷皱皱眉，想捂住耳朵，但看王欢面不改色站着，他也把手揣进裤兜里，强行面不改色。
顾淮南一连几次手起手落，铁棍重复落在莫山左大腿。
莫山连逃跑的间隙的都没有，只一阵阵哀嚎惨叫。
他痛晕，再痛醒；
他痛醒，再又痛晕；
腿部血肉模糊。
他即便不死，这条腿也必定需要截肢了。
郑岷从来不知道顾淮南可以凶残到这个地步……
凶残得他实在忍不住，跑出地下室一阵干呕。
边良宇脸色煞白，其实也觉得有些恶心。
“肯说了吗？幕后主使是谁？”顾淮南向莫山问道。
莫山张了张嘴，一口口鲜血呕出来，字词反倒模糊不清，他现在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浑身颤抖着如同筛糠。
顾淮南居高临下笑着看他，眼神很是阴冷，“我不急，你慢慢想，你的时间也还有很多，在你四肢全碎掉之前我不会让你死。”
他是要他生不如死！
他自己就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温衣衣躺在他怀里，告诉他说，孩子没了，她对不起孩子……
顾淮南知道，自己积蓄在心里的所有愤怒跟痛苦，终于到了一个临界值。
他将铁棍再高高举起，放手，自由落体在地上。
“哐啷”铁棍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莫山抖了抖身体，紧跟着地下室里弥漫出腥臊的气息。
郑岷刚从地下室外干呕回来，又干呕着跑了出去。
顾淮南、边良宇、王欢也都遮掩了口鼻。
“叫人来看着他吧，我们回去陪着衣衣。”顾淮南神色自然地跟边良宇说道。
边良宇的手机铃声刚好响了起来。是私人号的铃声《flipped》。
他们疾步出了地下室接电话。
“时颖，衣衣怎么——”
“衣衣醒了！”时颖在电话那头语气激动地说道。
边良宇及他边上的顾淮南都眼露欣喜。
一行人迅速赶回医院。
医院里，时颖将温衣衣抱在了怀里。
医生说了，温衣衣一旦醒来就是度过了危险期，由此她也已经转出重症监护病房，到了VIP2号病房。
但时颖为了保险起见，拥抱温衣衣也只是俯下身，轻轻地碰了下她。
她害怕温衣衣会因为自己的拥抱受伤。
温衣衣有心无力又欣慰地笑着，她艰难抬手，再在时颖的配合帮助下，给时颖轻拭了眼泪。
“别哭。”温衣衣跟时颖说道。
时颖点点头，还是想哭。
她实在是忍不住。
温衣衣受她感染，也不由双眼湿润落下泪来。
“顾淮南呢？”温衣衣向时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