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导购闻言，给温衣衣拿衣服的动作缓了一缓，她还是拿出了温衣衣要的尺码，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递给温衣衣。
江蓉嘲讽的嘴脸，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温衣衣却很无所谓。
她跟江蓉打交道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江大妈……不，顾老夫人，我不就是没回你消息吗？至于让你气急败坏地跟踪过来？还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出言无状。”
“你——谁我说我是跟踪你过来的？”
“那我们这是偶遇？不应该啊，你家又没有孩子，来童装店干嘛？”
“温衣衣！”
“我在这呢，顾老夫人。”温衣衣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想找我聊聊，那就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在这耽误人家生意可不太好。”
江蓉心里有气，但在童装店的店面不大，顾客却不少。
她也不想继续在这斗嘴丢人。拎了自己的购物袋，气势汹汹地往外走。走着走着又停下，对温衣衣说：“你先走！”
她这是怕温衣衣趁她没注意跑路……
温衣衣会意地走到江蓉前方，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更不要想着，我是不是又纠缠了你儿子，伤害了你儿子。”温衣衣给江蓉点了杯半糖的焦糖拿铁，自己则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自带的冰糖薄荷茶。
她早在读书时候，就从顾淮南嘴里打听了江蓉的爱好，咖啡只喝半糖的焦糖拿铁，畏寒，冬天睡前一定要泡脚，衣服不固定品牌，但喜欢款式复杂，花样复杂一点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小细节仍旧烂熟于心。
至于她自己，昨天晚上其实睡够了八小时，睡眠质量也还不错，但总感觉犯困。
自带冰糖薄荷茶，算是取代刺激性强的咖啡，用来提神。
她喝两口茶，才继续说道：“在你有关你儿子的事情上，有些意见，我们是共通的。”
“哼。”江蓉冷哼一声，右手转弄左手上的一个个宝石戒指，冷声：“意见共通？温衣衣，你怕不是做梦吧？”
“不是，当然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找我，是不是为了边先生起诉你儿子的事？”
“是。”
“是不是有人提点你，或者，你自己也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是我牵连伤害了你儿子？”
“当然！”
“确实，这件事跟我有关。”温衣衣身体前倾，跟江蓉拉近空间距离。
眼看江蓉提气，仿佛怒气下一瞬就要破口而出，她抢步补充道：“不过，事情并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当真想让我离开你儿子，最好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听我说完。”
江蓉刚吸入肺腔的大量空气又都倾吐出来，不情不愿。
她双手抱臂，默认了温衣衣的谈判条件。
如此，温衣衣才压低了声音，把她在酒会现场被服务生泼湿礼服，返回酒店房间换衣服中药，想离开，却又遇到顾淮南，并被他强行带回房间发生关系的事大致，简约的说了。
不出所料，江蓉摇头，满脸难以置信。
温衣衣却不管她的心灵是否受创，“这件事，秦朗跟叶玲然也都知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当然，在他们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我勾引的顾淮南。”
“在我看来也是！”江蓉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